当韩雍来到南京城牢房前的时候,一名锦衣卫指挥佥事带着众多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以及狱卒们等在了牢门外。
虽说锦衣卫指挥佥事和左佥都御史官阶一样,都是正四品,不过,这名锦衣卫指挥佥事对韩雍就像下级对待上级那般恭敬,毕竟,他是知道韩雍乃是皇上钦点的讨逆将军之一,只要大藤峡之战打赢,那韩雍将官运亨通,成为朝廷的红人。
自己呢,在留都南京,是朝廷老臣养老的地方,晋升的速度肯定是没有眼前的韩大将军来得快。
也许当韩雍大红特紫之后,未必会想起自己,不过先混个曾经脸熟,毕竟是好事儿。
韩雍在战马还没有停稳的时候,韩雍便一个侧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甩缰绳,他那匹战马,像是颇通人性,马头一偏,踢踏踢踏了两下,向着树荫底慢慢走去。
这名锦衣卫指挥佥事行了个礼,道:“下官锦衣卫指挥佥事洪勋奉刑部尚书大人之命,在这里恭候韩大人,韩大人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下官去办的,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韩雍道:“如此,谢谢洪大人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点出奇的焦躁,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洪勋客套。
洪勋听过韩雍的一些事儿,对他这样坦然把自己作为下级的行为不以为忤。见韩雍的脸上夹杂着怒意、恐惧、焦躁的复杂表情,有些愕然。
韩雍道:“洪大人,那些死士被关押在何处?”
洪勋道:“请韩大人随下官来。”
说完,他带着韩雍,进了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七拐八拐的,来到了最深处,洪勋指了指尽头的几间房,道:“大人,他们就在里面了。”
“一共是多少人?”
“回韩大人的话,一共是十七人。”
“捆成这样,是不是还有人不安分?”
“有的,大人。”
“知道哪个闹得最凶吗?”
“知道。”
“着人拖出去,砍了。”
“是,大人。”洪勋伸出右手一招呼,两名锦衣卫走到一间牢房前,打开牢门,把关在里面的死士拖了出来,一左一右,像拖一条死狗一般把他拖了出去。
韩雍指着剩下的人道:“这些人,我也不想知道他们叫什么,请洪大人帮我把他们从一到十六编号。”
洪勋对于韩雍的用意猜不到半分,不过,他严格执行了韩雍的命令。
“去,给他们编号。”
剩下的锦衣卫愣了一下,这牢房里,找个刑具容易,找一支笔来可就费劲的多了。
不过,其中有精明狠辣的,一名锦衣卫抽出腰间的刀,一个人进到一间牢房中,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对着被绑住无法动弹的死士的手臂,便是一刀,他是斜斜割的一刀,虽然出血很多,但是并不是很重。
在他割完一刀后,便向牢房里一个处的那名死士走去,“哗……哗……”割了两刀。
其他的锦衣卫见状,分别向第二第三……第八间牢房走去,依次按顺序在他们手臂上划拉了起来,可怜最后几人,硬生生被割了十四五六刀,其中有一人当场疼昏了过去。
韩雍闻着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气,精神一振,这些锦衣卫,整人的手段以及心狠手辣程度,非自己所能比,他下令,由他们去操作,就算是铁打的人,最后也得招出实情来。
“好,把他们两两一组,面对面,我要让他们笑到没有力气咬舌自尽为止。”
锦衣卫们一听,心领神会,怪不得韩大人让我们准备羊羔和蜂蜜,原来是要在这里招呼这些死士们的。
他们轻车熟路,搬凳子的搬凳子,把人固定在刑椅上的固定在刑椅上,牵羊的牵羊,帮死士们脱鞋的脱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一切准备就绪。
韩雍道:“洪大人,郎中请来了吗?”
洪勋道:“韩大人吩咐要找的人,我们都已经找到了,现在各有十多位郎中、厨子、妓女、富翁在附近等着呢。”
“烦请大人招呼郎中们进来。”
在郎中进来后,韩雍面对着两排,共八间牢房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如果想说的话,摇摇头,我这就放了你们,没反应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话后,他便和一众人等等着看死士们的反应。
然而,韩雍踱着步子在牢房过道里来来回回五六趟,死士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哪怕有一点幅度的动作。
韩雍呵呵笑道:“所谓死士者,所凭的不过是一腔热血,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们腔管里面的血冷下来,那你们中是不是有人想活呢?郎中们,请过来一下。”
南京城里面的郎中们虽然平时都是有些傲气的,不过,在锦衣卫这些扒皮拆骨如同家常便饭的人面前,他们还是乖乖的不敢有任何的放肆,毕竟,都是有老有小的,得罪了他们,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好处,而锦衣卫现在都听命与眼前的这位大人,他们更是乖巧的如刚过门的小媳妇儿。
韩雍道:“听说人的身上都是有笑穴的,可是真的?”
其中一位郎中道:“回大人的话,确实有。”
“那好,给他们每个人扎一针,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我要让他们知道,没事儿多笑一笑,他们就不会视死如归了。”
韩雍完全是狞着声说的,听的郎中们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过,在锦衣卫们听来,却倍感亲切,就如同遇见了同道中人。
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