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道:“难道你对她也动了心思?你想娶她不成?从你说的上官老先生的表现,以及蓝晓虎所做的一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纪羽瞳是个倾国倾城的女人。”
韩雍笑了笑:“我是动了功成名就之后找个心爱的女人相对到老的念头,不过绝不是纪羽瞳,她于我,就像是不可亵渎的仙女,只可远远观之,这是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嗨,不可笑话我哦,要不然,兄弟没得做。走吧,我们该去吃点东西了,大战在即,更不能亏待了自己。”
看着自信满怀、神采奕奕的韩雍,李震赞叹道:“我就佩服你这股劲儿,当世之名将中,有你这股气势的,似乎找不出第二个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卢永伸着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迷迷瞪瞪打了个哈欠:“韩大人、李大人,你们起得可真早。咱家自从出宫,已经几个月了,没了宫中的规矩管着,这身子骨倒是懒散了很多。瞧瞧这日头,要在以前,都已经忙了一个多时辰了。”
明朝的军队里面一直有这样一个传统,只要出征,都会有监军随军,这些监军呢,一般由皇上身边的太监充当。他们有着无比巨大的权力,甚至很多时候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不过呢,有一点必须得说明的是,这些监军里面很多人并不具备运筹帷幄的本事,然而三宝太监的成功刺激了一名名无知者无畏的太监们横插一杠子。
本来韩雍对宫中的宦官充当监军很是反感的,不过这次监军的卢永、陈?却很是投他的脾气,由于卢永和陈?久随当朝有名的太监怀恩,修得一身涵养工夫和极好的脾气,又追随周太后左右多年,眼睛明光脑子活泛,知道大是大非,帮了韩雍不少的忙。
如标枪一般笔直笔直站着的韩雍亲兵心疼地道:“卢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家大人昨儿个根本就没有合眼,和李大人带来的那个人一直聊到刚才。”
卢永呆看着韩雍:“韩大人,敢情这一晚上你都没歇息一下啊。”
李震哈哈笑道:“韩雍,你的兵就是不一样,这么心疼着主子,居然都告起我在状来了。”
韩雍取下佩剑,冲着亲兵就是一剑鞘,道:“李震,你可别怪我,我这亲兵都快要成我的管家婆了,什么事儿都要过问。卢公公,你知道我这一夜探得多少消息吗?他把大藤峡的一切都告诉我了,比上官老先生知道的详细多了,大藤峡里哪里屯有重兵,哪里聚有粮草,哪里挖了陷坑,哪里适合伏兵,他都在地图上帮我标注了出来,你说我这一夜哪能睡得着觉。”
卢永点了点脑门,好久才道:“韩大人,也许我是多疑,不过我始终信不过他,你说他会不会是侯大苟派过来,放长线钓大鱼的,先给我们点甜头,然后再在适当的时机给我们以致命一击呢?”
韩雍道:“卢公公所虑不无道理,任其再精明透顶的人,也无法保证十足十知道脸前一个貌似忠良的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可是,有一种人,他们心里面打着什么样的算盘,那是最容易猜测出来的,那就是遇到了倾慕心仪之人,想得到而不可得的年轻汉子们。妒火中烧,能够让这样一位本来充满着无限希望的年轻人丧失一切理智,什么仁义礼智信,什么家国天下民族大义,一股脑全都能给扔得远远的。想当年,周幽王为了博得爱妃褒姒一笑,荒唐到烽火戏诸侯,后世的人,做得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有人在。女人是不是祸水,其实完全取决于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巧合的是,掌握大藤峡核心机密的大人物中,就有人烧起了这么一把无名的覆灭之火。所以,卢公公,虽然我防着他,其实我已经倾向,相信他了。”
卢永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懂,韩大人,你和和大人、李大人商量着来就行,打仗的时候,我和陈?把粮草供应足了就成。”
韩雍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卢公公,你和陈公公才是我们这场仗能不能打赢的关键所在。到时候,恐怕得累着两位公公呢。”
一听这话,卢永的脸笑得皱在了一起:“瞧韩大人这话说的,我们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李震在一旁道:“卢公公,你和陈公公的作用是举足轻重啊。”
韩雍和李震在官场也摸爬滚打了好些年,该能拍马屁的时候也绝对毫不吝惜的,尤其是对太后和皇上身边的人。朝中有人好当官,宫里有人更好当官。他们两人这么一吹一捧,卢永都快觉得飘了起来,瞬间困意全无,他抖擞着精神道:“韩大人,那我们今天主要做什么?”
“前往校场,点兵点将,午时一过,兵锋直指大藤峡。”
“好。”卢永向身边的随从道,“快去请李大学士、和大人、陈公公前往校场。”
桂林府的校场并不大,只能容纳几千人,在韩雍等人到达点将台的时候,十六万各路人马的精锐和代表把校场挤得满满当当。儿臂粗细的长枪、黑洞洞枪口的火铳、巨大的开山斧,枪如林,刀如山,强烈的光线照射后再反射到他处的时候,光线也变得寒意森森。
这几千人分成近十个方阵,装备迥异,其中还有赤着脚,穿着布衣的壮家狼兵。虽然人数众多,却没人发出一丝声响,校场静得只能听到韩雍等人的脚步声。毒辣的日头曝晒着他们,汗水顺着刚才的痕迹流了下来,一个个就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不过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有队列中的旗子才敢懒散地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