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干净。”韩昭捏着拳头回了一句,对方闻言便退下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康卿妧对着舞阳公主福了福身子,“母亲,这些事儿就交由媳妇来处理吧。”
点了点头,妇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好,既是韩昭的事儿,自然是你处理更合适,我和你父亲过几日要出门一趟,这家里就交给你了。”
韩隐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她要陪她出门,可见她这么说,中年男人也没吱声。
幸而自己年轻时专一得很,不然要像韩昭这般,舞阳可没那么好脾气。
“你叫妍姬对吧,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对儿母子,凭直觉来看,妍姬并不是一个厉害的人。
“阿,阿乐。”搂着孩子低着头,确实怯得很。
“韩乐?”唤了一句,可是那孩子却依旧不敢回头,仿佛他的名字并不是这个。
“对,韩乐。”看了一眼韩昭,怕惹男人不快,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夫君,那我们的儿子呢,你还没给他起名字了。”扬起脸看着他,明显是压着火气在假笑。
“我们回去,等我好好给他起个名字。”
夫妻两个避开了妍姬回到房里,康卿妧瞪着他,气鼓鼓道,“叫拥城,拥书百城,日后做个文官,不要像你一样当兵鲁子,处处留情。”
韩昭并不理解武将和fēng_liú之间有什么联系,不都说书生才fēng_liú了么,可是他很喜欢这个名字,于是便没说什么。
他不知道,这是从前的他给孩子取的名字,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
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聪慧过人,比管理百座城池的达官显贵更厉害而已。
“都依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留下那孩子和妍姬对么?呵,说到底人家还是长子呢,我家城儿只能排第二。”一句话说得韩昭浑身不自在,他不想儿子做第二,但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跟她解释。
“我总会查清楚的,可现在还不能把人赶走。”
“你当我是傻的么,康卿婉故意埋了这样一根针,就是要你我反目,我才不会上当。”坐回床头生气,一个没忍住便又落泪了,“滴血认亲也不能全信,都可以作假的。”
“是么,可荀域说.....”
“荀域骗你。”
长信殿中,荀域听着韩府家事,当着韩昭的面便笑了出来,气得男人恨不得把他打一顿才好。
可他是君自己是臣,除了腹诽,韩昭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发泄办法。
“她说滴血认亲是假的,到底是不是?”
招呼着田心端了碗清水过来,荀域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掌心处割了一下,吓得胖内侍官脸都皱成了一团,“陛下,当心龙体.....”
并没理会他,男人将刀递给韩昭,示意他也滴血到碗里。
见状照做了,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血竟然和荀域的融在了一起。
“来,叫阿爷。”
揽着他的肩膀满脸促狭,明明都是当爹的人了,却还像是两个少年郎似的。
韩昭推开他,皱着眉理了理衣服,“这是怎么回事?”
“朕试过,有些人的血可以融在一起,有些则不行,这跟是不是父子有没有血缘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之前关氏的孩子呢,你怎么确定你们的血融不到一块儿去,万一成了,她不是要赖上你?”
“你是不是傻,朕那么多眼线在宫里,还不能提前取那孩子一两滴血来试试,关月华伤了身子,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下来,哪有功夫时时刻刻盯着。”荀域又坐回位子上,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嘲笑他被戴了绿帽子,现在好了,韩昭自己喜当爹,连真假都没办法确定。
“我想亲自去一趟西凉,再查一查.....”
“不行,”许是觉得自己态度有些生硬,荀域继而又道,“过几日开春儿了,朕要去烟波江,你得留在京都。”
“离你去烟波江还有两月有余,这时间足够我查清楚了。”
“叫旁人去查吧,选个你信任的得力之人,不行的话,朕也可以拨给你几个人......”
“陛下为什么总不许臣回西边戍地?”韩昭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疏离而尖刻,在他看来荀域此举不外乎是因为不信任他,不信任韩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拔了康家还不够,还要继续把他们这些人的兵权一一削了。
“之前叫你查康家的事儿不是去过了么?”
“那是微服而去,偷偷摸摸到了那儿,又偷偷摸摸回来,”他当时为了办事儿,一直隐藏身份,以致于西面戍军根本不知道他去过,“陛下是担心我会和康云海一般,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么?”
挑眉看看他,荀域也是无奈得很,“你怎么学的那么小性,跟个女人似的。”
“陛下心眼儿小,也跟个娘儿们儿差不多。”
重重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桌几上,却不是以为他对自己又多不恭敬,“去西边戍地可以,去西凉不行。”
韩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见他一直转着他那个扳指,也只能耐心等着。
“朕有探子在那边,西凉的几个皇子正在夺位,朝局凶险,人心惶惶,正是乱的时候,你现在去,万一有了什么冲突,引起两国不睦,又或是伤着了怎么办?”
闻言愣了一下,韩昭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这句,什么叫伤着了怎么办,他有那么娇气么?
他是折冲都尉,是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