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韩昭瞪了他一眼,觉得他可能是找挨揍。
“小公爷,”田心冲他点点头,一点儿惧色也没有,转而又向康卿妧道,“夫人,皇后殿下邀您去看龙舟呢,太子殿下也在,您带着城公子,一道去吧。”
“好。”痛痛快快答应了下来,康卿妧感谢安宁替自己解围,转身进屋收拾东西,把两个男人都晾在了原处。
韩昭轻哼了一下,转身便要走,反正他也上得了龙舟,到了那儿也是一样的。
陈程远拦住他,拱手道,“小公爷,冒昧地问一句,您不是要来和卿妧和好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出尔反尔可不好,何况就算你要跟她和好,她怕是也不会愿意的。”
见他一副十拿九稳了的样子,韩昭直接被气笑了,男人轻哼道,“难道陈公子不是被拒绝了她?我们毕竟还有孩子,她就算不喜欢我,拥城也得管我叫声阿爷。”
“陈公子,你祖父德高望重,恐怕不能接受孙儿替旁人养儿子,何况我韩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把孩子寄养在别家,说出去是要叫人笑话的。”
转身往外走,韩昭待康卿妧出来,一路骑马跟在她的车后面,到了运河的时候,那些命妇看着这一家三口,皆是面面相觑。
“不是说和离了么?怎么又在一块儿了?”其中一个一袭碧色衣裳的妇人用扇子遮着嘴,朝旁边棚子里的人说到。
“什么和离,是休妻,”另外一个胖一点的妇人闻言,小声回到,“可看这样子,又不像。”
“你瞧这马车,是宫里的,估摸着是大内请她来的,小公爷不过就是跟着做做样子。”
“大内?大内请她做什么?莫不是......”
“你可不要乱说,你是没见过那孩子,长得跟小公爷一模一样,怎会不是他的骨血。”
“那照这么说,这是要和好了?我还惦记着为我妹妹说个媒呢......”满脸哀怨,妇人见如意算盘落空,连看比赛的心情都没有了。
“行了,京都里巴望这门婚事的人多了去了,哪里就轮得到咱们,咱们呀,就看个乐儿得了。”
二人于是不再说话,康卿妧前脚刚刚下车,后脚荀域和安宁便到了,众人齐齐给帝后行礼,眼瞧着皇后欢喜地拉过了康氏的手。
因离得远,也不能听见什么,有好事的便打发了自家奴才前去打探,好知道两厢正在说什么。
“卿妧,”安宁笑着挽住她的手,连看都没看韩昭,“你这几日怎么也不入宫来看看我,我都要无聊死了。”
“有着身子玩儿心还这么重,怎么,这回这个不折腾你?”她记得安宁怀思朝的时候,每日都渴睡的很,如今看着精神到很好。
捂着肚子笑了笑,安宁道,“不折腾,乖巧得很,也不吐,一点儿不辛苦。”
“太医说估摸是个女儿,我要拥城给我做女婿呢。”
小小的孩童还不知道女婿是什么意思,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太情愿的样子。
荀域看着那孩子,只觉打心眼儿里亲切,竟蹲下来冲他招招手,“城儿,来伯父这儿。”
挣开了奶娘的手,拥城扑进他怀里,跟他倒比跟韩昭亲。
男人吃味,人家几个“天赋异禀”的亲亲热热,根本没有人顾念他。
抱着拥城往前走了几步,荀域这才想起来韩昭,“也一起上来吧。”
安宁和康卿妧一并走在荀域后面,大批的宫人护着她们俩,紧随其后的是抱着思朝的林嬷嬷等人,直到最后韩昭才随着秦王等人上船。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还抱上韩小公爷的儿子了?”岸上的妇人惊异,正巧见自家小厮回来了,忙招他过来询问。
“回夫人,皇后殿下说自己这一胎许是女孩儿,要城公子做女婿呢。”
两个妇人听完相视一眼,又道,“陛下怎么说?”
“陛下很喜欢城公子,也没说不同意,几人一起欢欢喜喜上船去了。”
“这是结了娃娃亲?”碧色衣裳的妇人小声说了句,“既然能结亲,想必确实是和陛下没什么,那小公爷为什么要休妻呢?”
关于康卿妧和荀域的传闻一直没停过,毕竟康家就她一个人没有遭殃,比起是因为韩国公府庇佑,大伙儿还是更愿相信是陛下私心。
不然康家大房嫡长女康卿婉为什么下场凄凉呢。
“谁知道呢,你瞧皇后与康氏要好的样子,若真是有什么,哪可能这么好,就算孩子是小公爷的,而康氏与陛下有染那也是不可能的,若那样,日后两个孩子怎么成婚。”
“许就是小两口闹别扭,床头吵完床尾和。”
“又或是小公爷怕自己去西边有危险,不想拖累康氏,而康氏心念丈夫,诚心待在万安寺祈福?”
另外一个妇人被这番言论逗得笑出了声,道,“你莫不是话本儿看多了,真是。”
岸上热闹非凡,龙舟之上也是一团和气,安宁吃了一口粽子,想起从前在故国的种种,只觉恍如隔世,“你不知道,我姐夫那年对着我阿姐说了句端午安康,齁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呢。”
听她讲起安康和蒋云深的事情,康卿妧眸光中闪过一丝羡慕,“真好,她也算苦尽甘来了。”
知道她的意思,安宁满面狡黠,“怎么,你没有苦尽甘来么,他方才不是去求你了么,你还不打算原谅他?”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有魄力!”安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