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老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笑意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又是不屑又是骄傲:“这归阳其实也只有七决,这最后一决是我经过练习,自己想出来的,意在将这一阴一阳的功夫融合贯通起来!”
听到这里,段凌天才大致明白过来,他吐了吐舌头,只想到:“接下来可又有苦头吃了!”可并不知道自创一招精妙功夫有多不易!
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稍显不悦地反问:“你觉得练这功夫太辛苦?”
段凌天挠挠头,“还好。”
老头脸藏冷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知后半截功夫若是不练的话,便会如何?”
段凌天茫然地摇摇头。
“若你只会寒水七决,而不会那后半截功夫,便会阴强阳弱,寒气越来越重,长此以往,体质变阴,真气便不够纯,功力也自然弱些。”老头半眯着眼睛道。
“我懂了!也就是说练会了后半截功夫后,就会厉害很多!”段凌天道。
“这只是一方面,若长久只练前半截,体质变阴,你之前所说的感觉凉飕飕的那几处穴道,一遇到阴雨天气,便会感到阴风阵阵。”老头说。
“那我若是不练,不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段凌天脱口而出。
老头侧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段凌天忙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瞪得心头一跳,忙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说我真的不练!”
“哼!小子!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若常练还不会那么难受,若是不练,那寒气就封驻在你穴道上,那种难受就会长年累月地伴着你了!”老头的话让段凌天心中发凉,心中不住叫苦:“原来练功还有这么多讲究,早知道,我就不练这什么寒水热水决了。”
段凌天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不敢表露丝毫颓丧,生怕被老头看出端倪。
抬头间,段凌天刚好撞上老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忙打起精神说:“弟子自明日起,必定勤加苦练这归阳八决!”
老头这才嘿嘿一笑,“这功夫越到后面越不容易,你确实非勤加苦练不可了!”说完,便转身跃回石床边。
段凌天看着老头的背影,在心头叹了口气,“练习功夫还有这些禁忌,岂不是自找苦吃。”
段凌天不知道的是高深的功夫自有其非同寻常之处,粗浅功夫原没这么多讲究。
他有了些心理准备后,再学这“归阳八决”,也就不觉得有多难了。
只是这一套功夫招式繁复了些,需要多花时间练习。
老头还是用教段凌天“寒水七决”的方法来训练他学“归阳八决”。
只是他不必像之前教得那么辛苦了,段凌天有了“寒水七决”打下的基础,对这些招式理解起来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再加之老头前一天说的那些话,让段凌天倍感压力,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地抓紧练习。
老头教起来便也轻松了很多,不必时时守在他身边。
只有一条让段凌天觉得比较辛苦: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天寒地冻,他日日都得出洞去练习。
好不容易挨过了寒冷的天气,待得稍微转暖时,段凌天才将“归阳八决”练得差不多了。
一日,老头将段凌天叫到身边说:“你现在只差最后一决的招式没有练习了。但这最后一决,先不忙练习。寒水七决和归阳八决是一为阴,一为阳,两者阴阳相济。寒水七决注重掌法,而归阳注重腿法。自今日起,我用掌法来对你的腿法,你须得先体会了其中的融通之意,才能更好地领悟归阳八决中的最后一决。”
“好,弟子明白了!”段凌天口上虽然答应了,心中却不免有些忐忑。
从学习功夫以来,他从未和师父过招。
不知一旦过招后,是否会被师父连骂“蠢才!”甚至遭他爆揍!
出乎段凌天意料的是,次日和师父过招后,虽然他有些招架不住,但师父也只是轻言斥责,并未大声喝骂。
段凌天其实是过于担心了,在与人过招之时,调匀气息最重要。
因此就算老头当时很想骂他,也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气息。
五日之后,段凌天基本能接得住老头一两招了。
一个多月后,老头才开始教段凌天“归阳八决”第八决中的招式与精要所在。
待段凌天将这十五决招式练完之后,老头又将他叫至跟前说:“所有的招式和心法,我已经去悉数教给你,最后能练成什么样,只有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在这之前你还需做一件事情……”说到这里,老头顿了顿,看向段凌天。
“师父,什么事?”段凌天忐忑地地问道,不知是否又要练习新的功夫。
“这山谷中有很多块石头,你瞧见没有?”老头问。
段凌天点头,“嗯!看见了!”
“好!你听清楚:不管大石小石,也不管你用的是这十五决中,哪一决的招式去击石,若能做到击石,石形完整,石内碎裂,那么就算你初有所成了!”
“是!师父!”段凌天应道。
“还有,你每击中一块石头,都要拿来给我看,在我面前亲手劈开,若是不成,便不能算数。你只要完成一千个就过关了!”老头说。
“一千个?”段凌天不可置信地重复道。
“怎么?你是觉得我们这里没有一千个石头?还是觉得自己功夫不行,不敢试了?”老头斜睨着问段凌天。
段凌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