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袭白衣虽不华丽却是洒脱朗俊。他的衣袂 被狂风鼓动,飞扬飘摆,绝世翩翩。
难怪,刀法路数与那独臂人如出一辙!那老家伙已然对云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莫非,他派来自己的徒儿掳劫云汐?
绝对不行
一念闪过,阴森目光直抵陆浅歌的同时,冷青堂的眼尾恰恰看到躲在不远之处的顾云汐,同样也在举头凝向陆浅歌,聚精会神的眼神里,所传递出的无抵痴迷与贪恋,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顿时,心头无名火起,凛然杀机自冷青堂扩大的幽黑眼瞳里迸裂而出。
陆浅歌今日的武器是把三尺长的大刀,刀光淡淡,做工精致绝伦,并非能与当初其夜袭东厂时所用的家伙相提并论。
与冷青堂澹然互视,年轻精美的容颜没有丝毫如临大敌紧张与危机感。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终使冷青堂再不能冷静克制内心的森森恨意。霎时,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怒不可遏。
再无半句客套,冷青堂足蹬水车挡板,飞身袭向陆浅歌,抖手间便是一道冲天剑光,气势如虹。
陆浅歌不慌不忙,不上不断,横刀承接,两种武器连带内立的抗衡旋即与他二人之间再次展开。
转眼又是五百回合
冷青堂剑舞豪放、挥洒自如。夜幕下,无数寒光犹如繁花盛放,而他就是身置于万丈银光中的绝世谪仙,琅华卓卓。
明明是把通体银白的宝刀,与冷青堂的长剑拼杀之时,却撕出条条道道夺目红光,诡异而妖娆围聚在陆浅歌的白衣之间,灼灼其华。
顾云汐在安全距离内追逐着二人纠缠不休的身形,她完全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浅歌真正意义的“出手”,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许多,而督主的武功更是高出他一筹。
耳边,“轰隆隆”振响接连不止,雷鸣与兵刃相接之声令苍穹震撼、四野惊彻。
刀剑横扫时发出的强烈刃气振裂了河面,爆碎了耸立河岸的水车。一时间木梁坍塌,水花四射,又被下一股刃气席卷,仿佛让鬼斧劈开般的倾巢掀翻,一侧朝顾云汐扑去。
“啊!”
危险猝不及防,她不知所措,下意识喊叫着,双手掩面蹲在地上。
身子被某种力量兜远,再睁眼时,自己正躺在陆浅歌胸前。
刚刚,眼见顾云汐遇险,他率先收招足步转换,驾轻功抱起顾云汐远离险
境。
刃气弥散,周遭恢复安寂。
对面,冷青堂迷细凤眸,嘴唇抿紧,凶恶的注视陆浅歌将横抱入怀的小姑娘轻手轻脚的放下去,满脸俱是无可尽数的柔情。
胸口憋闷,五内焚烧般的感觉令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运足全身气力,将即将发作的邪毒压制下去。
若非身中奇毒,与手下败将的再次对决,理应百招以内便可结束。
恶狠狠举剑,毫无征兆的向对手斜刺过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陆浅歌似乎完全没有防备。
他以为,无论是自己还是前面的对手,都无法置这小姑娘的安危于不顾。方才她险些遇险,已经结束了他们两人的厮斗。
翻手拔刀,已经来不及了
神情惊愕间,顾云汐意想不到的扑过来,全身挡在陆浅歌前面。
冷青堂大惊,半途奋力扭身形,剑走偏锋的同时陆浅歌已抱了顾云汐两肩迅速转身,以脊背去挡冷青堂的长剑。
“当啷”,冷青堂侧身摔倒,身子在地上滚了滚,单膝跪地“呼哧、呼哧”的急喘几下,沮丧的手举长剑,将锐利的剑锋狠狠刺入脚下的泥土。
用力闭眼再睁开,拼命晃头,以确定此时的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方才,最为关键之时,他的丫头,居然用身子在替另一男子挡剑?
真叫人难以置信,真令他瞠目结舌
陆浅歌于对面笑得肆意,低头看向怀中颤巍巍的娇弱女孩,沉静的紫眸里缱绻起眷眷情愫。
“你舍不得我死?”
“你滚!”
顾云汐陡然厉声喊叫,“滚远点!我再不想见到你”
接着,她双手掩面放声哭泣,声嘶力竭之声,似是将许久憋在心底的委屈、无奈与幽怨,悉数释放了出来。
远处传来急迫的马蹄声,是东厂一番挡头艾青到了。
寻到自家督主,看他脸色蜡黄、眼神涣散,虚脱绵软的身躯跪在地上大汗淋漓,艾青大惊。
仔细检查,督主未受任何外伤,大挡头逐的松了口气。
番卫们已将陆浅歌与顾云汐团团包围。
“督主,督主我求求你,别抓陆大哥!他并不想伤害我,我保证不会离开东厂,更不会和他走……”
顾云汐双膝跪地,含泪苦求,凄惨之状刺痛了陆浅歌两眼。
“云汐,别怕!我今天定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起来,别跪他!”
他从背后将她抱住,困入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云汐又惊又气,在他的束缚中奋力扭转身躯,挣扎不休。
陆浅歌虽然身形纤长,两臂却是极其强悍有力。任凭顾云汐如何抵抗,拳打脚蹬,都难以从他的手臂间脱困。
他抱紧她,嘶哑的嗓音掀起一记怒吼:
“别去!不准去!别再跟着他!云汐”
手背被她狠狠的咬过,他吃痛的放了手,凝起眉头。
她凌厉回身,奋起一掌甩在他脸上。
他彻底懵了,捂脸愕然望向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