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人手握油灯,火光射在他脸上,陆元一看之下,心头一惊,险些脱口而出,此人正是玄铁帮的前掌门曾云铁。
曾云铁似乎并没有发现黑暗中的陆元,只是狞笑了两声,将长剑插在尸体上,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去。
陆元见他走路模样,猛的想起昨日镇上的教书先生,原来是曾云铁所扮。
陆元见曾云铁杀人如此残忍,一句“掌门”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曾云铁走远,少年继续摸着石壁前行。
经过那具尸体之时,拔出尸体背上长剑,以备不时之需,一路上,不停的有崆峒派弟子的尸体倒在一旁。
盏茶的功夫过后,陆元见到不远处渐渐的有了一些光亮,猫着身子,加快步伐靠近。
陆元倚着石壁,探头张望,这里已到了尽头,却没有见到崆峒派掌门,也没有见到岩破,只有曾云铁举着油灯,微弱的灯光在昏暗的四周四处打量。
隧道尽头的空间硕大,却空无一物,唯独一个三丈有余,形状类似小山坡的巨石立在南面。
寻了半响过后,曾云铁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千辛万苦换来一场空...”
话音未落,只听得石室西北角发出一阵冷笑,道:“掌门,你能来到这里,看来也是知道了这藏宝图的秘密是不是?”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从昏暗的西北角走了出来。
曾云铁举着油灯,身子微微前倾,跳跃的火光照在那二人身上,一人是岩破,另一人便是龟背老者。
岩破狞笑道:“掌门,我当初杀你,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想不到是闭气装死,你躲过一劫本不该再问江湖,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甘寂寞。”
曾云铁没有回答,只是见了岩破,身子微微颤抖,老脸逐渐扭曲变形,那是一种恐怖到极致的神情,下意识的退后数步。
只听曾云铁恶狠狠地说道:“当初你为了逼我将掌门之位让给你,还挑断我脚筋,第一次没被你整死,想不到最终还是落在你这孽畜手中。”
岩破被这样辱骂,却反而极为得意,道:“玄铁帮之所以有你这样的废物掌门,所以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如今我贵为剑皇,前日还胜了紫晶道人,这些事,你曾云铁敢想吗?”
躲在暗处的陆元听说紫晶道人都败给了岩破,心中暗暗吃惊。
岩破冷笑道:“说起来你也真厉害,眼睁睁的看着你十五岁的孙女成了我小妾,却始终不现身,却为了子虚乌有的宝藏以身试险,你到底为了什么?”
曾云铁举着油灯,一口浓痰朝岩破脸颊吐去。
岩破侧身一躲,冷笑道:“掌门,这次你要死的干脆点,还是让我把你切成八块?”
曾云铁露出恐怖之色,道:“好,既然你执意要欺师灭祖,那尽头我这把老骨头就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岩破左袖一摆,一根银丝已经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一掌击在他的左胸,曾云铁步伐踉跄,瘫坐在地。
突然间,昏暗中,冷芒一闪,那银子刷的一声被斩断,一道身影落在曾云铁的跟前,正是陆元救了曾云铁。
陆元侧头瞧着曾云铁,道:“掌门,你受惊了。”
这一下变故来的太快,曾云铁呆了好半响,最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认清楚是陆元,道:“元...陆元?是你?”语气中透着不可置信。
陆元听到曾云铁喊他名字,想起此人曾经的父亲的同门师兄弟,不由得悲从中来,道:“是,掌门,晚辈正是陆元。”
曾云铁道:“你没有死...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也是来找护国宝藏的?”
陆元正要开口,岩破突然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玄铁帮的好弟子陆元来了,有趣得紧。”
曾云铁瞧着岩破气势汹汹,躲在陆元背后,道:“陆元,幸亏你及时赶到,救了我性命,你快去替玄铁帮清理这个败类。”
龟背绝命手上前半步,道:“看在过去交情的面子上,我劝你一句,将武神秘典交出来,我可求剑皇饶你一命。”
陆元心头沉重,脸上却没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朝他微微的一拱手。
“这场景是何等相似,当年在玄铁帮败给你这种废物,如今想来,都觉得是奇耻大辱,你知道我等这个时刻等了多少年?本想处理了此事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岩破似笑非笑的瞧着陆元。
龟背老者见状,自觉的退开,立在数丈之外。
“拔剑吧。”陆元冷道。
岩破摸了摸背后被白布包裹的长剑,戏谑一笑,道:“对付你这样的人,何须拔剑?一双肉掌足以!”
一语甫毕,岩破身子一晃,抢到陆元的身后,身受抓陆元的后心。
陆元见他身法奇快,不敢大意,侧身反手一掌,朝岩破脸颊击去。
岩破左掌斜窜向上,与陆元对上一掌,二人各退了三步。
陆元心中诧异,道:“你这身修为...”
岩破冷道:“很奇怪?当日你要是杀了黄万里,这江湖上哪还有什么剑皇,你舍弃了谷仓老人一身修为,自然最后尽数落入我手。”
陆元心头一沉,跳开数步,手中长剑一扬,挥出一招绝剑剑招,剑气纵出。
岩破心知对手内功与他伯仲,怎敢硬接,身子往左急纵,左袖已被剑气切下,随后又是一道道的剑气,岩破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陆元步伐灵动,又一道剑罡朝岩破面门飞出,岩破急忙后仰,然而这剑罡实在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