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从未教过别人,又怎能做人教习,况且他打心眼里就要远离江湖,如果不是今日的意外,陆元可能再也不会动用真气,对于去将帅阁做教习的事情,提不起一点兴趣。
陈氏老妇向陆元望了一眼,道:“...我年事已高,很多事情心力不足了,你一身武艺怎能就此埋没?明天一早,随我一起去将帅阁报道。”
陆元实在不想去,陈氏老妇出于好意,又不好直接开口拒绝,于是便道:“干娘,明日一早我还要劈柴,就不去了。”
老妇怎会不知道陆元是在开脱,笑道:“既然明日非要劈柴,那老太婆明早自己去知乎一声,你下午直接去将帅阁习武场就是了。”
“这...”陆元显得踌躇不前。
陈氏笑吟吟的说道:“好了,快下去歇息,明日下午务必要来将帅阁。”
次日清晨,陈氏早早来到将帅阁的习武场,对着刚入门一年的门生一一拱手,道:“诸位,昨夜老太婆受了重伤,早上的晨练改为下午,下午申时会有一位代教习来教大家练武,为期两个月。”
空旷的习武场上,立着三十多名年轻的弟子,其中一名弟子问道:“那代教习实力如何?将帅阁的弟子非富即贵,陈教习,你要是随便叫一个人来搪塞,我们可不会买账。”
“诸位放心,来这之前,已经知会阁主,不会有问题的。”陈氏双眸闪出异样的光泽,说完,道别了众弟子,便转身离去。
剩下的弟子立在原地,议论不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陈教习看不起我们这些刚入阁一年的弟子,好歹我们是官宦子嗣,竟然毫无征兆随随便便的换教习...”
“你看那陈教习腿上有伤,也是无奈之举...”
“吕雪,你怎么看?”人群中,一名身材略胖的弟子问道。
一名耳坠明珠,皮肤白皙的女子,道:“既然是陈教习亲自引荐,应该不会太差,申时一看便知。”
...
下午,陆元一路上山,末时过半,到了山腰的一处凉亭,坐在石凳上歇息,心中踌躇:我从未练习过剑法,又如何教他人使剑?
踌躇之际,忽闻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陆元回过头,瞧着一男一女从此经过,见二人步伐轻盈,显然身怀武功,心道:这里距离将帅阁不远,多半是将帅阁的弟子,不如自报家门,也好与这二人结伴同行。
“二位且住,在下有话要问。”陆元双手一揖,语气淡然。
左侧的年轻男子瞧着亭内陆元,一身鄙朴,便道:“这庄稼汉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喂,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上去就是将帅阁了,快离开。”
陆元本想开口解释,见那女子一身青衣,十八九岁的模样,鼻梁高挺,一双乌黑的眼睛深如湖海,记得不错的话,这姑娘正是两年前所救的吕雪。
陆元略显空洞的眼神落在那少女身上,嘴里轻声嘀咕:“吕雪?”
那青衣少女眼眸中尽是茫然之色,瞧了陆元良久,道:“我们认识吗?”
身旁的男子听陆元直呼吕雪的名字,心中不是滋味,道:“师妹,我看这庄稼汉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也不是第一个了,待我教训教训这小子!”
一语甫毕,吕雪似回过神来,鄙夷的瞧了陆元一眼,道:“旭师兄,算了,将帅阁武功不能轻易向外人展示,不要在轻浮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好吧,这可是师妹求情的,你应该多谢她救了你一命!以后别让我旭日干再看见你!”那名叫旭日干的少年神态蛮横。
陆元略怔,被误会成轻薄之徒,也懒得与他们多做解释,随后转念一想,当初救吕雪之时,脸上还涂着淤泥,确实难以辨认,罢了,既然这两人不同行,我便自己去吧。
将帅阁,西域一个强大的门派,直属皇室,这里的弟子追求武道之巅,胸怀无上的荣耀,但凡阁内翘楚,都将直接成为西域将帅,故这里的弟子,非富即贵,普通人的子嗣是无法进入这西域首屈一指的门派的。
陆元到了将帅阁,被眼前建筑的气势折服,群楼依山垒砌,层层叠叠,殿宇嵯峨,坐落群山之巅,似有气贯苍穹之势。
这将帅阁盘踞山顶,里面道路繁多,连接着密密麻麻簇拥的楼宇,陆元在里面兜兜转转了一个时辰,却依旧没找到习武场。
此时已申时过半,耳畔互听将帅阁内当当的钟声,习武场的众弟子木那的立在场中,迟迟没有等到新教习,众人面面相觑,实不知该当如何。
吕雪忽道:“这新教习怎么回事,练剑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却还没出现,究竟有什么了不起。”
“保不准那新教习是给我们下马威,等他来了,我们就不听他的,看他能如何!”
“不管什么理由,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漠视...”
“是啊!更何况将帅阁是什么地方,身为这里的下阶教习,这种事情是不该有的。”
陆元再寻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练武场,瞧着练武场上,一群弟子叽叽咕咕,便上前道:“诸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众弟子闻声望去,见一身着朴素的男子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身为教习,你怎么能第一天就迟到?”人群中,一人忍不住责难。
陆元微微一笑:“这将帅阁实在太大,在这里迷路了,大家莫怪,我是新来的教习,陆元。”
吕雪一眼认出了陆元,瞪着美眸,露出鄙夷的神情,道:“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