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人在新酒楼吃了午饭,大家散布回长乐街,晚上安秀梅和吕文山也过来一起赏月,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桌上摆满了各种瓜果点心。
“秀梅,你过来,爹娘没说什么?”王氏问。
秀梅道:“爹让我们过来的。”
“那爹娘呢?他们怎么过中秋?”安连顺有点过意不去,按说中秋节,做儿子的该陪爹娘一起过,但一想到大哥一家,他就懒得去。
安秀梅欲言又止。
安茉儿道:“五姑,有什么你就说呗!”
安秀梅叹气:“德昌回来了,一回来就偷了曹家给的那三百两银子,被大嫂发现,母子两纠缠一处,大嫂被推倒,从台阶上滚下去,磕掉了一颗门牙,满口都是血,要不是大堂兄他们赶来,还不知怎么收场。”
“柏荣看不下去,指责德昌,大家才知道德昌在书院压根就不念书,天天跑出去堵,又欠了一屁股债,要债的知道柏荣和德昌是亲戚,要债要到柏荣头上,柏荣还替他还了一些,后来实在挡不住,便懒得再管了。”
安连承又生气又难过:“这个赌字一旦沾上,人就毁了。”
“德昌嗜赌成性,大哥大嫂是有责任的。”安连顺说,没有严加管教,第一次发现就该狠狠打一顿,让他长记性,再去赌就逐出家门。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好赌之人,一掷千金浑身胆,家无四壁不知贫,德昌已经没救了。”安茉儿道,这个人从根子里就坏了,不然当年会敲自己堂妹闷棍,卖了自己堂妹?
今天只是推了大伯母一把,来日说不定杀父杀母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赌徒是六亲不认的。
“现在德昌怎样了?”金氏问道。
安秀梅愤愤道:“爹要教训德昌,说要剁了他的手指,大哥大嫂还有娘拼命拦着,德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赌咒发誓他再也不赌了,把银票还给了大嫂,这才了事儿。不过,我是不信他会改。”
“本来高高兴兴地过中秋,又闹得这么不愉快,看得出来,堂叔那边的人已经很不高兴了。”
“能高兴才怪,没当场把德昌他们赶出去,叔公一家已经是涵养了得。”安芳儿悻悻。
“算了,不说这些,当年分家的时候就说过,以后各过各的,爹,三伯父,要是大伯父大伯母求到你们头上,你们可别心软,这是个无底洞。”安茉儿提醒道。
“茉儿说的对,这种人不能沾边,谁沾边谁倒霉。”金氏附和,警告地眼神盯着安连承。
安连承讪讪:“我就是相帮也没那本事帮。”
说着跟安连顺对了个眼,幸好今天没答应大哥让他们住到长乐街来,不然没法跟茉儿交代。
“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是听娘说的,大嫂昨儿个去了曹家,结果连门都没能进去,曹家的下人还说了很难听的话,看来,蓉儿在曹家也很艰难。”安秀梅道。
“这不明摆着吗?没成亲就做出那种丢人的事儿,还被人家当场捉拿了,要搁在咱们村,都得拖去浸猪笼,曹家能收留她,给她口饭吃已经很仁义了,还想把她当菩萨供起来?做白日梦呢!”金氏嗤鼻。
“要是我有闺女,做出这种丑事,我先打死她再说。”金氏还补了一句。
王氏感叹:“真没想到大房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以前我总羡慕大嫂,生个儿子会念书,生个闺女又如花似玉的,怎么想,将来都会有出息。”
“娘,您的意思是我和我姐不如蓉儿长的好看?”安芳儿酸溜溜地问。
王氏呃……
这让她怎么回答?蓉儿确实是安家女儿里头生的最好看的,当然自家的闺女也不差。
安茉儿瞪了眼芳儿:“别打岔。”
安芳儿撇了撇嘴,反正她觉得姐比安蓉儿长的好看,安蓉儿一副狐媚样。
每回聊大伯家的事儿就败兴,安茉儿转了话题,问吕文山:“未来姑父,你和我姑姑成亲后有什么打算?”
吕文山被这声未来姑父闹的脸红,神色不自然道:“自然是回东阳县,我准备明年参加院试。”
在西山别院这段时日,齐王殿下让人送来不少好书,好文章,这些都是他以往看不到的,获益良多。
“嗯嗯,我们都商量好了,我用手里的闲钱做点小本营生,让他安心读书。”安秀梅说起婚后的生活,一脸向往,眼中都有了神采。
“五姑,你打算做什么小本营生?”安茉儿又问。
安秀梅讪讪:“我还没想好。”
安茉儿失笑,她就知道,五姑这人没什么主意,其实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让她去做生意,必定血本无归。
“这样好了,你也别想着弄什么小本营生,村里的蘑菇房生意好的很,三伯母都快忙不过来了,不如你去帮三伯母,至于未来姑父,念书闲暇可以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认知,也有一份束脩,安家度日没问题。”
“对对对,我跟你们说,如今鲜蘑干蘑还有蘑菇酱的生意比之前扩大了数倍,就我和玉娥在管,根本忙不转,交给别人吧,不放心,还是自己人好。”金氏道。
王氏也说:“你们可以住到我家,反正几个孩子都不在家,家里空荡荡的,你们住过来,还能有个伴。”
“正是,卢家的宅子建好了,卢家人都已经搬到新宅子里去了。”安连顺自然是赞同的。
当哥哥的,帮扶下自己妹子和妹夫,理所应当。
安秀梅心里是欢喜的,这样的安排正合她心意,其实她也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