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立马下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黄主任。”
黄主任非常满意的,“嗯”了一声。
才慢悠悠的挂断电话。
方若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去洗漱。
周舟从床上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朝正在忙活的方若道,“干什么这么着急。”
方若正在收拾东西,连头也没回。
“我们主任打电话来了。叫我早点去上班。”
方若说着,忙往门外跑去。
“等等。”周舟急忙叫住方若,“你去上班,语容怎么办?”
方若疾驰而到脚步猛戳一顿。
是啊!语容怎么办呢?
能交代托付的人,又有谁呢?
周舟说完话,提出了问题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他在等待着方若的答案。
在这个时候沉默往往比商量或者命令更伤人。
比如现在,周舟在等待着方若做出选择。
无论方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有人受到伤害。
看着还在床上睡觉的周语容。
那沉睡的容颜,那投降似的睡觉姿势,那睡梦中轻咧开的嘴角。
在她的婴儿时期,方若曾不止一次的抚摸她的小脸,在心里立下周语容是她的一切,她的最爱这样的誓言。
方若知道她没有食言,也不会食言。
可是,赖以生存的工作和最爱的女儿,就像是一个天平的两端。
方若只能选择一边。
方若看向周舟,他的脸上也是一片为难和思索。
静默了片刻,方若静静慢慢的走向衣帽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被在肩膀上的单肩包放下,将它放在衣帽间的格子上摆放好。
转身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静默无语。
周舟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等到周舟走后,方若起身朝厨房走去。
想着给大家做早餐。
她现在必须要找点事做,否则,她会忍不住想打电话给黄主任“请罪”。
而要是黄主任不同意的话,方若只怕是会忍不住的想去上班。
拿着菜刀将胡萝卜切成小丁,放进了沸腾的粥里,方若拿起勺子搅拌一下,又盖上了盖子。
放在围裙前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方若摇摇头,只当作没听见。
要是黄主任又打电话来动摇听她的决心,方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无论方若怎么想忽略,那手机铃声还在契而不舍的响着。
方若没法,只能拿起手机。
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却不是黄主任。
方若暗地里松了口气,可是在看清楚来电人的时候,方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喂,刘老师啊,你好,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方若笑着问道。
直到沸腾的粥顶开盖子,粥水随着砂锅流下,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发出一声,“呲啦”声,才将神游天外的方若的理智拉回来几分。
方若手忙脚乱的去揭锅盖,又急忙关火。
才止住不断冒出来的粥水不至于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什么味啊?这一大早的。”孙玉兰顶着个鸡窝头从自己房里出来。
还不忘伸手在鼻子前扇着。
“方若,你一大早干嘛呢?”孙玉兰的声音尖锐刺耳。
方若正拿着抹布在清理乱流的汁水。
头也不回的道,“妈,我在煮粥呢!”
孙玉兰嫌弃的看了一眼方若,“你会煮什么,你出来吧!还是我来。”
方若匆匆吧把台面打扫干净,从厨房里退了出来。
想着周语容还没有起床,方若走急忙往房间里走去。
抱着周语容出来的时候,孙玉兰正端着滚烫的粥放在桌上。
看到这幅场景,又忍不住的说了句,“都多大了还抱?”
孙玉兰的眉头紧蹙着,眼中一片看不惯的厌恶神情,好像方若不是在抱自己的孩子,而是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方若不想一大早的和孙玉兰起争执,也没有多加理会。
孙玉兰嘀咕了几句,见方若没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方若到底还是先打电话给黄主任“请罪”加请假了。
黄主任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痛心疾首的教导起方若来。
方若能说什么?
自然是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保证下次不会再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了。
放下电话,方若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和黄主任的保证再加上今天早上刘老师打过来的电话。
方若的手掌放在脸上,狠狠的搓了一把。
周语容从床上下来,单脚站立在床边。
“妈妈,你不开心吗?”
方若揉了揉脸,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有,妈妈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了一些烦心的事。哎,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
周语容扶着床边走了几步,“我想我的脚快点好起来,这样妈妈就可以去上班了,妈妈就不会不开心了。”
方若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周语容的额头上滑落下了汗水,看起来是非常的努力想要恢复到当初的模样。
微微有些尖的下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坚毅。
“妈妈在家陪语容,也是很开心的,语容开心不开心啊?”
周语容停下来,扶着床的手在轻微的抖动着,显然用一只脚走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开心,可是妈妈没办法工作,妈妈会不开心,我知道的。”
周语容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