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摊手摊的手都发软了。
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乔怡的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真的毫不知情。
这些同事当然是不信的。
见乔怡一走,马上三三两两的围在方若的桌前。
“喂,方若,乔怡怎么突然转性了?”
“就是,还说要请你吃饭!你说是不是鸿门宴啊?”
“我没有听错吧?她说的是,请你吃饭?”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要说整个办公室她最看不惯谁?那绝对是方若了。”
方若正想问,为什么乔怡最看不惯自己?
随即又想到,是啊!乔怡是因为自己请假缺勤才有可能升迁的。
方若的存在,不正是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她是捡了方若的便宜吗?
那她昨天那么针对她也解释的通了。
“对啊!她还说要请方若吃饭?只怕是生吞了方若都有可能。”
昨天乔怡的态度有解释了,可是,今天她的态度又无法解释了。
有一个同事见方若始终不言不语,于是推了一下方若的手臂,“方若,要是她请你吃饭,你去还是不去?”
方若被这么一问,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方若的身上。
方若点头,“去啊!为什么不去?”
“不是吧?你真敢去啊?”
围着方若讨论的同事顿时露出惊奇的表情。
“去啊!在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别人请吃饭不去的话,容易遭天打雷劈。”
方若说的一本正经。
四五个同事都“切”了一声。
有个同事推了方若一把,“你好贪吃啊!”
方若笑了一下,她当然不是为了乔怡的那顿饭。
那顿饭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什么。
今天果不寻常,一天下来,乔怡不仅没有找方若的麻烦,下班的时候,乔怡还热情的和方若打了个招呼。
方若走出公司的大门,见太阳正斜斜的往西边坠去,晚霞灿烂,几乎布满了大半边天。
方若笑笑,双手抱胸往地铁站走去。
到周语容学校的时候,方若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她在一旁看了许久,确认学校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才快步走过去。那个“可疑”的人自然是指萧倾墨了。
不过,方若又马上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昨天被萧倾墨和周语容那么一打岔,方若都忘了要问萧倾墨一个问题。
昨天周语容才刚刚转到这个学校读书,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在第一天的时候就找来接周语容放学?
一种任人窥探的羞辱感从心底升起。
方若心里发毛,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或者可疑的人。
方若不由暗骂自己疑神疑鬼。
但是,方若又想到,昨天萧倾墨的话和模样也太反常了一些。
好像有说不出来的伤心。
他在伤心什么?有什么值得他伤心的?
方若实在想不到,娇妻在怀,事业有成的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甩了甩头,方若将这个各种猜测赶出自己的脑海。
他和她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啊!
就像是交叉之后,各自分离的两条线。
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凉风渐起,温度渐低。
方若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拢了拢衣服,拉着周语容快步走回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乔怡都和善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碰到方式都会笑着和方若打招呼,还会称呼方若为“方若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怡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她当然不能苦着一张脸,
当然,方若也不是什么肉麻的人,乔怡能叫她“姐”,方若却不会叫乔怡“妹”。
表面上称姐道妹,一团和气,背地里却互相插刀,那是宫斗剧,方若非常确定,她生活在现代。
方若对乔怡的态度也算不上多么亲近,更不会去讨好她。
倒是乔怡每次看见方若,都会凑上来和方若闲扯几句,被问的方若也不好意思沉默。
如此闲扯了几次,方若和乔怡看上去竟然也关系不错。
周末早上,周语容窝在床上不肯起来。
周舟揉了揉眼睛,躺在床上刷手机。
方若叫完大的又去叫小的。
周舟“哎呦”一声,从床上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周语容翻了个身,双腿夹住被子,将方若的话当做耳边风。
方若笑笑,打开衣柜门,状似无意的道,“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逛街,嗯,去哪里好呢?要穿件什么样的衣服呢?”
方若捏着下巴,眼睛带笑看着周语容。
果然,周语容一下从床上翻起来。
“妈妈,我要出去玩。”
方若装作惊讶,“哎呀”了一声,“你不是要在家里睡觉吗?我和你爸出去就好了。”
周语容坐在床边,急忙找拖鞋,“妈妈,我要去的。”
方若也没有再逗周语容,“那好,快去洗漱,洗完了来换衣服。”
方若给周语容选了一件白衬衣,衣领镶了一层木耳边,领口处用嫩黄色绸带打了个蝴蝶结,甜美可爱。
下身是一条牛仔裤,带点小喇叭,裤脚是不规则剪裁的,露出几许流苏,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
方若又给周语容找了件嫩黄的针织绣花小背心。
还给她扎了两条鱼骨辫子。辫子两端夹着两个夹子,夹子坠下两着两颗小珍珠。
“妈妈,我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