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景远说完,非常认真的看着方若。
方若很想回答,“没有什么信心。”
这根本就不是她该有信心的事情好吗?
要有信心,也应该是面前的甄总经理有信心才是。
毕竟这是公司高层之间的斗争,方若这个小助理只怕是给人塞牙缝都不够的。
神仙打架,方若这个凡人就不要再掺和了。
面对甄景远这样的问题,方若不能回答的太好,也不能交一份白卷。
“甄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对甄总有信心。”
方若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无比的狗腿。
可现实就是这样的操蛋啊!
难道她能马上甩手走人?
甄景远的笑越发的浓,他逆光而淡雅的五官也因为这样的笑而浓烈深邃了几分。
“方若,你真是这样想的?”
甄景远问道。
方若真的想说,她不是这样想的。
本来甄景远没有让方若再参与到这件事里面的时候,方若的心里还有些失落。
可说服自己之后,方若又觉得无比的轻松。
毕竟没有人喜欢麻烦。
本来以为卸下了担子,以为可以歇一下了,没想到甄景远又让她挑起了担子。
世界上最苦恼的事是什么?
不就是你以为的和真实发生的总是背道而驰吗?
“恩,但,但凭甄总吩咐。”
方若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应该要更诚恳一些才对。
因为不止她自己觉得,甄景远更是觉得,“方若,不必勉强。如果,你不愿意,不方便,我再找别人就好了。”
甄景远说的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脸上却带着一种淡淡的凄惶和无奈。
好像方若对他的拒绝是该遭受人神共愤的。
“没有,不勉强。”方若回答。
就当是她放下这个担子在中途歇息了一会,然后又挑了起来而已。
既然她已经挑起了这个担子,就要把这个担子送到目的地再放下来。
更何况,方若也不会忘记,是谁在背后陷害她和别人勾结谋取私利的事。
网早已经罩下,再没有撕破这张网之前,方若的脱身,那真的只是说说而以了。
甄景远又问了一句,“真的不勉强?”
方若这次的回答无比的坚定,“真的不勉强。”
甄景远笑的越发深刻。
等到方若从办公室里走出去,甄景远才慢悠悠的转身,又看向外面,外面依旧是高楼耸立,可甄景远的眼里已经没有愤然,而是胜券在握的淡然。
方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是什么让她觉得不对劲来着?
是这件事情吗?
是某个人吗?
方若将所有的事情和人物又细细的琢磨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哪里不对。
齐副总是这场以劝谋私的背后主使人。
而蒋厂长是他的棋子,他们顺便织就了一张网来对付方若,企图让她来当这个替罪羊。
这没有错啊!
而甄景远是在那场为了证明她清白的辩论赛中一直在帮助她的人。
并且,在她选择了要离开正远的时候,和她分析利弊,并让她留下来。
甄景远无疑是帮助了她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方若挠了挠头,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正准备抓住它的时候。
有个姓陈的同事突然叫了方若一声,“方助理,财务部的新文件和报表,快来拿一下。”
“哦,来了。”方若回头应了一声。
那道光在脑海里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倾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子。
不由的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家里的时候,林娜低头给他打领带,整理衣服的样子。
其实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她的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别人顺从她,还没有她顺从别人的时候。
可她今天给萧倾墨做的这些,真的无比符合贤妻良母这一个个词。
这不是她第一次照顾他。
好像结婚以来,林娜一直在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好妻子。
萧倾墨揉了揉眉心,拿起桌子的文件看了起来。
只有让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遏制心里涌起的愧疚和柔情。
他的愧疚让他难受,他的柔情同样令他难受。
对林娜他愧疚是正常的,可是对她柔情,他又觉得是对不起方若对不起自己的心。
想到方若,萧倾墨就想到那天晚上她对他的拒绝害怕和回避。
想到那天晚上,萧倾墨就觉得无比的烦躁。
文件上写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甚至有种要撕碎文件的冲动。
幸好他的脑袋里还残存着一点理智,让他不至于做出多么冲动的举动。
可心里的烦躁却无法平息,一边是方若,一边是林娜。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其实他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被选择的其实没有错。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觉得错的,会做错的其实是做出选择的这个人罢了。
如果可以从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做出这个选择。
也许他是贪心到了极致的人,在二选一的情况下却妄想将两个选择都选了。
萧倾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突然笑了起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这种规矩又规律的敲门声。
萧倾墨收拾好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有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