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谈论和担心,方若自然是听不到的。
方若找来了后勤部的修理人员。
他看了一眼打印机,便揶揄的说道,“你们这些办公室的人可真会玩,打印机都喝起咖啡来了。”
把咖啡倒在打印机上的人虽然不是方若。
但听不知情的人这样说,方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能站在一旁讪笑。
修理人员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打印机检查了一下,对方若说道。
“这个打印机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咖啡渗透到机器里了。”
方若急道,“能不能在今天内修好,我还有急事要用呢!”
那人一阵检查,擦了一把汗,“今天绝对是修不好的,你要是急着要用,去别的部门打印一下吧!”
方若在其它部门也没有什么熟人。
虽然是同一家公司,可是贸贸然去别人的办公室,总是不太好。
而且,有些部门私底下暗流涌动,明争暗斗,看见自己对手部门的人如见洪水猛兽一般。
方若自然也不会去讨这个没趣。
修理人员也不管方若忙不忙,急不急。
方若也没有办法,只能拿着那些残缺的资料先看起来。
很快又到了下班的时间。
方若也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方若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许多。
眼角余光不时的瞟向谢波的方向。
既然要解决这些流言,那自然要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谢波又是如何描述的绘声绘色,有理有据的呢?
若不置身于风暴中心,又怎么能察觉出风向呢?
谢波似乎对方若的动机有所察觉。
拿起自己的包包,挽起了离她最近的女同事的手。
“街角新开的那家咖啡馆里的甜点很不错,我们去尝尝吧!”
大约女人都对甜食没有什么抵抗力。
那名女同事和谢波说说笑笑的走了。
方若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收拾好了桌面,方若也走出了公司。
周语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薯片在吃,茶几上的可乐被喝了一半。
周语容看着电视里小孩子最喜欢的动画片,摸了摸自己的鼓鼓的小肚子。
觉得人生圆满了。
薯片吃多了嘴便有些干。
周语容拿起茶几上的冰可乐一饮而尽。
末了,还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过了十几分钟,周语容开始喊道,“奶奶,奶奶。”
孙玉兰没有应。
周语容似乎很焦急,声音也带着点哭腔,“奶奶,奶奶,快来。”
孙玉兰终于应了声。
“怎么了?”
周语容急切的道,“奶奶快来,我要尿尿了。”
孙玉兰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
急急忙忙的从沙发底下找出周语容的拖鞋。
嘴里一边叮嘱着,“忍一下啊!不要尿在沙发上。”
周语容小脸瘪的通红,双腿弯曲,急的快要哭了。
偏偏越是着急,拖鞋就越是穿不好。
孙玉兰也急了,拿起拖鞋不管不顾的往周语容的脚上套去。
周语容脸色一红,打了个颤。
纱裙掩盖的双腿下,一道小水流顺着双腿蜿蜒而下。
周语容伤了脚,此时还坐在沙发上没起来。
屁股下满是温热,周语容脸色通红,精致的鼻头皱在一起。
小声的叫道,“奶奶。”
孙玉兰看着那道从沙发下蜿蜒流下的水线。
脸色‘刷’的一下变黑了。
“啪”的一声将鞋子丢在地上。
指着沙发底下那滩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尿在沙发上,你是傻子吗?”
周语容的头垂得很低,羞怯的喊道,“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忍不住了。”
孙玉兰脸黑的就像是烧了数十年菜的锅底。
“你还敢顶嘴?”
孙玉兰望周语容身前近了一步,手放在背后。
周语容双腿蜷缩,像是蜷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的小刺猬。
下巴几乎垂到了屈着的双腿的膝盖上。
屁股下是湿漉漉的沙发,谁坐在上面都不会感到舒服。
周语容却连屁股都不敢挪动一下。
比起身体感官上的难受,更让她委屈和害怕的是孙玉兰的态度。
孙玉兰对她一时的温柔和宠爱就像是在极地中偶然出现的一道极光。
而在极地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不到尽头的黑夜。
周语容甚至怀疑,这两天来孙玉兰对自己的态度更像是自己的做的一个梦。
孙玉兰的火气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下去。
见周语容垂着头不说话,看着沙发下那一滩尿。
孙玉兰的心头的火苗是“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你还觉得委屈是吧!?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都七八岁了,在我们那个时候,七八岁都会帮自己的爸爸妈妈干好多家务活了,你倒好,整天还要伺候你不说,都这么大了,还能尿到沙发上。你能做些什么啊?”
孙玉兰一边说手指忍不住的往周语容的头上戳去。
周语容大气也不敢出,孙玉兰的手指戳在她的脑袋上硬邦邦的痛。
周语容的头在孙玉兰的手下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在耷拉着头一样。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花钱,真是个赔钱货。”
孙玉兰越说越偏,好像要把所有的罪恶都归加到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身上才甘心。
丝毫没注意到,门口传来了一阵门锁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