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将军府就被围地水泄不通。
安书锦一袭白衫,容色沉静地站在院中,而将军府的家眷则都是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地看着那些前去彻查府邸的御林军,连大气都不敢喘。
东方寒从长廊走来,看见这一幕心中瞬间‘咯噔’一下,却还是沉着地看向了安书锦:“安兄,请问这是何意?”
“东方将军私自离开将军府,与庶人南宫鸿私下来往被楼丞相和月王爷发现,并且从南宫鸿身上搜出了不少将军府与之来往的信件,书锦奉皇命彻查将军府。”安书锦淡声解释。
闻言,东方寒脸色有些难看。
国宴之上风云令一事将军府尚未洗清嫌疑,父亲竟然这个时候暗中离开将军府,还是去见那位被贬为庶人的皇子?
抿了下唇,东方寒看向了安书锦:“安大人,父亲不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南宫鸿,还偏偏那么碰巧地被楼丞相和月王爷发现了,这其中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隐情么?”
东方寒说地颇为隐讳,毕竟丞相府与将军府关系一直不睦,更何况国宴之上楼丞相都将落井下石摆在明面上了,若是有些个恩怨算计也说地过去。
“东方大公子,隐情与否陛下自会查明,我倒是更为好奇什么原因令东方将军这个时候还私离将军府和南宫鸿见面。”安书锦不咸不淡地将话给挡了回去。
就算是楼丞相算计,可也得东方将军中计不是?
那般笃定东方将军会冒险而去,只能说南宫鸿手中所掌握的证据对东方将军极为不利,值得他冒这个天大的险。
安书锦轻叹了一口气,徐徐叹道:“东方将军糊涂啊!”
东方寒没说话。
这时,东方擎文被下人推着走了出来,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位中年男子,从年纪上看,应当是东方擎文的儿子或侄子。
“老将气而又礼貌,丝毫没有因为将军府如今的困窘之境而又任何不敬。
东方擎文坐在轮椅上,目光冷沉地看着安书锦:“安公子倒是好大的阵仗,派人搜府都不通知我这个主人一声么?”
“陛下时间给得紧,下官还需进宫回禀陛下? 再者,老将军身体不好,下官也不便打扰。”安书锦不恼? 只是也摆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东方擎文走官腔。
东方擎文自官拜大将军之后鲜少有人如此不给他面子? 被噎地脸色沉了沉? 目光阴沉地看着安书锦,不经意瞥见了他身侧脸色有些难看的东方寒。
“寒儿,你怎么了?”东方擎文唤了声。
陛下因着风云令彻查将军府这件事情他当时便料到了? 该藏好的东西早就藏得妥当? 就算是搜查也查不到什么。
东方寒看向了自己的祖父,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只怕祖父还不知道父亲的事情。
他走到东方擎文的身边:“祖父? 父亲……”
“少卿大人? 找到了。”东方寒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那些侍卫给打断了。
侍卫捧着一个黑木盒子走到了安书锦的身边:“这些都是在东方老将军房间一个暗格里面找到的。”
看见那个黑木盒子的瞬间? 东方擎文苍老的眼眸一缩? 苍老枯瘦的手紧紧地搭在了轮椅手扶上? 就连脸色都是显而易见的一变。
他当时明明将东西通过暗道连夜送出了将军府,怎么可能?
“祖父,您怎么了?”东方寒担忧地问。
东方擎文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递到安书锦面前的黑木盒子。
安书锦取出里面的信件看了一眼,温润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片刻之后神色才渐渐恢复如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东方擎文:“东方老将军? 下官先回宫? 将这些呈给陛下,请他定夺。”
“慢着!”东方擎文开口。
他看着安书锦,沉着声音道:“安公子? 虽说是从本将军房间里搜出来的,可这些是否属实难道不应该让本将军亲自看一眼么?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栽赃陷害?”
他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不能自乱了阵脚。
“这个就不劳将军费心了,陛下自会查明。”安书锦缓缓道。
沉默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东方老将军有这个心思不妨操心一下东方将军,他与南宫鸿可是认证物证俱全。”
东方擎文闻言瞬间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东方庭的身影之后脸色再次一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书锦仍是那种温和有礼的态度:“大公子应当知晓。”
转身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安书锦冷着声音对那些御林军命令了一句:“陛下有令,除非他的手谕,否则谁人都不得进出将军府。”
东方擎文看向了东方寒:“寒儿,你父亲发生何事了?”
东方寒简单地说了一遍。
“那个蠢货!”东方擎文气地一拍轮椅扶手。
深呼吸之后,才沉着目光看向了东方寒:“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商量。”
书房。
“祖父,那个黑木盒子里……”说到这里,东方寒停住了,没再继续,只是看着东方擎文,脸色有那么几分惨然。
祖父很多事情都不避忌着他,以前他见过那个黑木盒子,是祖父用来放一些私密信件的,当初那卷锦帛就在那个里面,若今日被搜查出来的盒子真的放置了祖父的那些信件,那将军府怕是真的完了。
谋逆反叛,私通敌国,这样的罪,当为诛灭九族。
东方擎文也沉下了目光:“我前天晚上亲自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