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徐京墨站在商家门口,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
她呆呆的站了许久,方伸出手,敲了几下门,沉重的敲门声被周围的寂静映衬的分外突出。
屋里沉寂了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商陆来开了门,惊讶道,“墨墨,是你?!”
方才,母亲只告诉他有重要客人要来,他却未曾想到,母亲口中的这个重要客人竟是徐京墨。
然而,他心中闪过一瞬的欣喜之后,又觉自己的称呼不妥,连忙改口道,“不对,我应该说是徐小姐。”
徐京墨听到这个称呼,心下没由来的升腾出一股怒气来,转而死死的盯着商陆看,冷声道,“你竟然也在家。”
今天,她之所以来商家,是因为商母对她的百般邀请。
在她的百般拒绝后,商母抛出了一个杀手锏,说是商陆不在家,徐京墨这才同意。
然而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被商母给骗了。
她正欲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高呼。
“墨墨,别走,过来吧,陪我说说话。”
商母一副小孩子腔调,语气中带了些许的撒娇意味。
徐京墨心下不忍,顿了一顿,咬了咬牙,这才转过了身子,向商母的方向走去。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刘璇也在这里。
刘璇也是被商母用同种方式叫过来的。
实际上,便是商母不叫她,她也是想来的,新来的保姆尚且不知底细呢,她有些不放心。
客厅中,保姆将已备好了的饭菜端上了桌,商母热情的招呼着徐京墨。
徐京墨刚将一块红烧肉塞进口中,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半点油腻的东西都吃不得的。
她匆匆离席,来到卫生间,将堵在喉咙里的肉吐了出去。
“我现在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商陆站在门口,面色和语调一般冷淡。
他时时都在告诫自己,告诫自己和徐京墨已经不可能了,便不要在乎那么多了。
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办法不去在乎她,自从徐京墨来了家中,他的眼神便像是挂在了她身上一般,是半分都不愿离开的。
他方才,正期盼着她吃到菜的反应,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
徐京墨听到声音,匆匆漱了一下口,抬起头,对上商陆的眸子,冷声道,“不然呢?”
她想起商陆那日与奈空清的一番对话,怒火又上心头,继而冷声道。
“你可不要忘了,我和你之间还有一笔血仇。”
商陆闻言,不禁低垂了脑袋,不再言语。
徐教授的事情,是他这辈子都不得不背负的一座沉重的山。
他正愣神时,徐京墨突然拉过他的手,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与此同时,徐京墨的声音从他身边飘过。
“从此以后,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商陆将手心中的纸条打开来看,方发现这是王娟的地址。
他再次从卫生间出去时,徐家母女皆不在了,母亲扭头看向他
,孩子般的愤愤道,“陆陆,都是你,惹得她们生气,现在都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商陆一阵无言。
今日,刘璇来时,也是先将他拉到一旁,热切的叮嘱了他一番。
叮嘱内容,也不过是让他离徐京墨远一点罢了。
也是,他们之间可是横亘着一条人命的!
商陆想到这,满目悲戚之色,冷哼了一下,淡声道:“我与你说话不就行了!”
他说罢,便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的气息让他几乎窒息了去。
咖啡厅中。
江泽看着手中滴答行走着的表针,目光掠过窗外,视野之中撞进一个正极速向前的女子。
那女子便是徐京墨。
徐京墨坐在他面前,从包里拿出了文件,径直开口道,“我想为我父亲翻案,里面是文件,你先看看。”
江泽伢然于对方的雷厉风行,打开文件来看,只看了一会,眸中露出惊讶之色,抬头,楞声道,“你要告商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人应是情侣关系。
“怎么?不行吗?”
徐京墨抬了抬眼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江泽便不再言语,拿起文件仔细看了起来,缓缓开口道,“这是五年前的案子,证据不足,翻供起来,怕是有些艰难。”
“那我还要我找什么证据?”
徐京墨的语气颇为冷淡。
江泽想起商陆来,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道,“起码要找到商陆犯罪的证据吧!”
徐京墨所拿的文件中只有音频资料,也就是商陆自诉自己的罪行,江泽不知道徐京墨是如何拿到手的,只是凭这个,并不能定商陆的罪,自然不能翻供了。
“好,我知道了!”
徐京墨将桌子上的文件拿回,语速飞快道。
因为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放弃。
“等等,还要有证据能证明徐教授没有参与那场手术。”
江泽又补充道。
徐京墨点了点头,顿了一顿,随即状似无意般的开口道。
“对了,如果判定商……商陆有罪的话,会有怎样的刑罚?”
“这个要看他犯罪的轻重。”
江泽如实道,随后看向了徐京墨,微微皱眉,试探般的开口道。
“对了,徐小姐跟商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泽觉得,情侣之间,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