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儿听了,心潮彭拜,将军府,父母,兄长,和她一起长大的梅儿,兰儿,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陆欢儿红了眼圈,心里悲愤。秋桐还以为她累了,忙张罗着让她睡觉。
不一会夏婵进来,这是个高个子白白净净的女孩。
看着比秋桐年长,一张瓜子脸,丹凤眼,嘴唇红红的,眉清目秀,穿着蓝色斜襟长裙,说话不紧不慢:“小姐,今夜我守着你吧。”
陆欢儿点点头,让秋桐去休息,夏婵拿了毛巾让陆欢儿净脸,又把她的床铺收拾整理规矩,吹了蜡烛,便躺在了陆欢儿旁边的软榻上。
月色朦胧,洒进房间,一切蒙上了银色,陆欢儿却觉得沧沧凉凉,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
记忆也变得一点点清晰,是的,将军府满门抄斩,都不在了。
仔细想想,忽然又觉得事有蹊跷,当时皇上下旨,接着御林军就持刀闯进来,父亲还与御林军统领僵持。
兄长也辩解父亲绝对不会谋反。到底是什么让狗皇帝起了杀心?
倒是安阳王府的祁王爷,之前也曾听兄长提起过他,但是自己并不认识他,竟不知全家得了他如此大恩。
陆欢儿心底五味繁杂,今后剩她一个人了,父亲母亲视自己为掌上明珠,却让狗皇帝害死,这个仇一定要报。
上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定要狗皇帝付出代价。为自己,为将军府,为了22口亲人。
第二日,陆府张灯结彩,因为陆欢儿醒过来了。
陆欢儿也没闲着,一边养病,一边各种打探消息,幸亏秋桐是个小八卦,没有不知道的,陆欢儿很快了解了府里的情况。
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陆欢儿也决定替原主陆欢儿好好活着。
秋桐,夏婵,春香,冬梅四个丫鬟各有所长,秋桐年纪最小,喜欢粘在陆欢儿身边,更像姐妹。
夏婵年长稳重,陆欢儿日常起居都是夏婵照顾。春香身体结实,心直口快,做事利索,是院子里院子外跑腿的丫头。
冬梅个小皮肤黑,不善言谈,会功夫,是节度使大人派着保护陆欢儿的。
平时出门都是冬梅陪着,三天前冬梅闹肚子才没去赏菊,这才让陆欢儿受了伤,让冬梅内疚了好几天。。
陆欢儿对这几个丫鬟都很满意,几个人正说笑着,春香急急忙忙跑来:
“小姐,祁王爷听说小姐醒了,过来府里了,老爷说请小姐过去前厅还礼。”
陆欢儿听了,心里一跳,这可是将军府的大恩人,之前从来未见过他,没想到而今见面是以这种方式:“夏婵,来给我梳头。”
夏婵应声拿了梳子过来,陆欢儿仔细打量起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吓了一跳,这陆欢儿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像。
白皙的皮肤,柳叶弯眉,大眼睛炯炯有神,高鼻梁,嘴唇红红的,黑色乌发垂在后背,脸比自己稍微瘦,身形更小。
忽然想起什么,陆欢儿问夏婵:“我今年几岁了?”
夏婵笑到:“小姐这都忘了?今年13岁!”
比自己年纪小呀,陆欢儿心道:果真是孩子,自己今年15岁了,及笄礼刚过,想到父母,陆欢儿心底又是一阵痛。
正想着,夏婵梳好了发髻,起身又找来淡粉色轻纱长裙替陆欢儿换上。陆欢儿点点头带着冬梅去了前院。
还未进前厅,就听节度使大人的声音,另外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交谈什么。
陆欢儿走进屋,抬头便见一年轻男子也好也抬头看着她。
陆欢儿以为祁王爷是与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谁知道竟是个年轻公子。
只见他英眉浓密,鼻梁高挺,面色如雕刻般线条分明,头戴玉环,一半发髻系于头顶。
端坐在太师椅上也是身材笔直,更显挺拔。一身暗青色四爪长袍,腰带白玉束腰,两块羊脂软玉用流苏系于腰间,脚踏黑色祥云金边布靴。
此刻正准备放下茶盅。
陆建勋连忙介绍:“王爷,这是小女,现在已无大碍,有劳王爷费心了。”
祁隆抱拳回礼:“大人,是本王的马惊了小姐,前几日听闻小姐昏迷,本王一直是心里难安,而今看到小姐无碍,实在是万幸。”
祁隆心里诧异,这女孩自己从来没见过,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她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身穿淡粉色轻纱长裙更显纤瘦,梳了双发髻,只用发带绑住头发在发髻中穿梭,更显活泼。
应该年岁不大,脚穿粉色祥云金边绣鞋,和自己的鞋居然是同款。
祁隆心里起伏,嘴上却客气道:“扰了小姐,实在是无礼。”
陆欢儿想着是面前这个男人给了将军府最后的体面,心里感激不尽,面上不禁有些动容:“一切,都谢谢王爷了。”
说完屈身道了万福,倒让祁隆觉得不自在:
“不必如此大礼,是本王的错,让小姐受累了。”说完也起身回礼。
陆欢儿看着他,知道问起将军府太唐突了,心下忍住,并未离开。
倒是节度使大人先开口:“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替将军府料理后事实在是让人钦佩呀。”
祁隆笑笑,道:“我与将军府长子陆乾有些交情,这是应该的。”
听到陆乾两个字,陆双儿心里咯噔一下,那是她哥哥呀,原来哥哥居然和祁隆相熟?
节度使大人道:“皇上下旨任何人不许踏进将军府,我与陆将军也相熟,却没有这个勇气。”
祁隆笑道:“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