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胤拍着桌子,指着祁宁:“你居然听他的话,杀了陆北林!简直愚不可及!”
即使挨着骂,祁宁也大气不敢出,低头不语。
獾牧礁鎏监假装隐身,日常挨骂模式开启。
等了大概一盅茶,里间皇上唤人,太监小李子躬身进屋。
“小李子研磨,拟旨!”祁宁说。
小李子腹诽:今日算是快结束了!一般就是拟旨或者以赵宰相离开为结束!
小李子研磨,打开圣旨。
祁宁提笔写完,盖了玉玺,递给他:“去宣吧!”
小李子接过,看是传给户部的,不敢怠慢,拔腿跑出去。
赵子胤见事情已了,也舒了心。
痛快地对祁宁说:“皇上,臣这便去了!”
说完大摇大摆走出御书房。
祁宁没有一次不生气,更多的是憋屈,他明知道不应该顺从赵子胤,可他不敢反抗,他有时候知道祁隆可以信任,但是他不肯接纳他。
他知道祁隆一心为大祁,可是和祁隆妥协,就意味着自己承认没能力坐这个皇位,自己也确实没能力,但是他不肯让步。
江山是他的,他们都是臣!
祁宁心里压抑,喊太监:“摆驾娴德宫!”
小李子飞跑着去户部宣旨:内容又是拨款,赵宰相又圈了国库五万两白银。
户部接了旨,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一个户部司直赶紧跑出宫,去祁王府通报去了。
娴贵妃此刻正在宫里检查七皇子祁潘的功课,忽听传报:“皇上驾到~~”
话音还没落,皇上已经闪身进来,见他脸上有怒气,娴贵妃李诺忙唤丫鬟给皇上奉茶。
祁宁见最喜欢的皇儿也在,忽然散了些许怒气:“皇儿也在这里!”
祁潘给祁宁行跪礼:“皇儿给父皇请安!”
祁宁见祁潘又长高了少许,眉宇间多了少年郎的稳重,心底暗喜,这些皇子里祁潘最出色,常得太傅夸奖。
他觉得儿子比自己强多了,至少从小有母妃和自己的疼爱,自己儿时什么都没有,赵太妃从前痴迷后宫争宠,现如今整日全副精力斗这些儿媳妇。
父皇从小就喜欢六弟祁隆,他再努力,父皇也看不到他,文,祁隆是第一,武,祁隆无人能敌。
在角落里看了太多年,当他回头看自己的儿子,才觉得自己儿时如此孤独!
“皇儿,最近太傅又教了什么功课?”
“并无特殊,但是之前祁皇叔的问题让皇儿困惑!”祁潘答道。
“哦?是何问题?”祁宁好奇!
“日前曾祖父李尚书府赏菊,我与母后同去,席间祁皇叔也问起我的功课!”
“那他问了什么?”
“祁皇叔说,一个帝王身边有奸臣有忠臣,如何区分呢?”
“那你如何回答?”祁宁问。
“我说奸臣必甜言蜜语常伴左右,因为有所图,忠臣必忠言逆耳,那么提意见让我不舒服的人必是良材!”祁潘回答!
“我的皇儿,你太出色了!”祁宁大声称赞。
却见祁潘眉头紧锁:“可是父皇,祁皇叔却说我不对,让我问过太傅改日再答复他,父皇,儿臣至今想不明白!”
祁宁也愣住了。
这可如何回答?难道不对吗?
李诺见祁宁愣住了,知道他为难了,便对祁潘说:
“皇儿,你父皇也累了,你再去温习下前面的功课!”
“好的,母后,父皇,儿臣告退!”祁潘有礼貌的行礼,和宫女走了。
“皇上,可是心情不好?”李诺问。
只有在李诺这里,祁宁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用卑躬屈漆,不用看人眼色。
祁宁放松下来,靠在软榻上:“诺儿,能遇见你,是我的福份,从宫宴我一眼看中你,有多少年了?”
“算起来十年了,臣妾这十年也幸得皇上宠爱,还有了皇儿,臣妾心里是感恩皇上的!”
祁宁看着李诺的容颜,她已不似刚入宫时的天真浪漫了,也多了城府,多了宁静,这皇宫是个改变人的地方!
“可是今日赵宰相又惹皇上不快?”李诺问。
边问边坐在软榻旁,替祁宁捶腿。
“今日,他又圈了五万两,胃口越来越大。”祁宁懊恼,又无奈。
“皇上,为何不联合祁王叔?”李诺试探问。
“又提他,又提他,你们一个个都把他挂在嘴上,我算什么,连你都这么说,我算什么?”
李诺强按住祁宁,让他不要激动!
“皇上,臣妾不提,臣妾不提,皇上息怒!”
“如今,我只有你,有皇儿,诺儿,你不要离开我!”
祁宁情绪不稳,但是脸色疲惫,一番挣扎,拉住李诺的手。
“皇上,这是哪里话,你是我和皇儿的天,是百姓的天,是大祁的天,天下都是你的,怎么能说只有我一个?”李诺安慰道。
“大祁的天?哼,没有我,大祁还有祁隆,还有赵子胤!”祁宁气哄哄地说。
“皇上,莫要再想这些事,这些人,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和皇儿都会在皇上身边,皇上就是我们的天。”李诺道。
祁宁拉过她,搂在怀里,也只有她,给他温暖,在这冰冷的皇宫!
…………
祁隆下朝到长寿宫,陆欢儿正在看兵书,正是上次两个人交流意见的那本书。
陆欢儿端坐在床上,双腿伸直,膝盖完完全全晾着,看起来一直没下床的样子。
陆欢儿见祁隆进来,特别高兴:“王爷,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