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女孩上了马车,陆欢儿和秋桐坐在一侧,夏婵坐在对面靠窗,旁边坐着春香,冬梅最靠外。
一路叽叽喳喳,热闹非常。
秋桐忍不住掀开车帘,大家也都顺着视线向外看。
路两边都是商铺。
有茶楼,小二就站在门口,吆喝着,里面人头攒动,说书的听不清说什么,倒是时不时有叫好声。
有成衣铺,进进出出的姑娘,丫鬟,妇人一个个光鲜亮丽,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有小商小贩在路边,什么首饰,糖人,小物件,每个摊子都围了三三两两。
还有餐馆,门面大的,小的,飘出菜香。
秋桐看什么喊什么,惹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陆欢儿的目标是铁匠铺,要一直穿过朱雀大街走到路的尽头,谁知就在大家热热闹闹嬉笑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刹。
陆欢儿一头扎进夏婵怀里。
秋桐因为在往外面看,直接把头撞在窗框上,然后倒在春香身上。
冬梅反应快,立马护住陆欢儿,可是也让她闪了一下。
想起小姐上次马车出事,冬梅大声对孟成说:“成子,出了什么事?”
孟成可吓死了,自从上次小姐惊了马车摔昏迷,自己也是夜夜提心吊胆,幸好后来醒过来。
今天出门,爷爷也是好生嘱咐千万小心。
谁知道斜里突然窜出又一辆马车。
小成子快哭了:
“冬梅姐,和别的马车顶住了。”
声音抖着问:“小姐要紧吗?”
陆欢儿听得小成子的哭音,知道他害怕了,忙说:“我没事,小成子,你还好?”
冬梅腿一迈下了马车,对面一辆豪华马车的马头正顶住小成子坐的车辕。
小成子已经紧往车里面缩,但对方没有后退的意思,生生把小成子逼在车辕角落。
“我没事”小成子带着哭腔说。
冬梅气不过,冲对面喊:“何人马车?”
陆欢儿也下了马车,秋桐和春香,夏婵也都随着走出来。
对面马车里传出一个傲慢的声音:
“好狗不挡道,见了公主,还不赶紧让开?”
陆欢儿听了,眼瞅瞅对面马车的车徽,果然是个“祁”字,旁边还刻着翟鸟,看看这出行的阵仗,估计是昌平公主祁然。
虽然之前是将军府嫡小姐,但是父亲常年出征,母亲性格又平和寡淡,很少参加京城官府内宅的各种社交。
陆欢儿又不喜那些莺莺燕燕,整日愿意去将部操练场,所以京城宦官家的小姐她并不熟悉。
但这昌平公主她倒是知道,和她同龄,今年应该15岁。
只是她现在占了陆欢儿的身子,小了2岁。
每年除夕皇宫都举行百官宴,13岁那年,父亲在京城,正巧带她去参加过。
席上昌平因为丫鬟把一杯酒不小心倒翻洒在她身上,当即耳匡了丫鬟。
打的嘴角流血还不停手。
当时她觉得这祁然小小年纪,简直不可理喻。
陆欢儿听了,淡然一笑:“行,拜托把马车稍微后撤下,我这便让开。”
说话间,围拢过来许多路人,见是两个姑娘家的马车相住了,频频都在指挥,怎么退,怎么进。
公主马车里的人听见陆欢儿的话,反倒笑了:
“这是哪家的丫头在这让公主避让,我看是吃了豹子胆吧。”
陆欢儿听她这么说,就知是个无赖丫鬟,但还是温和地说:
“豹子胆没吃,只是觉得公主的马车退后比较合理。”
秋桐下马车,陆欢儿见她额头好大一块红肿,知道这丫头磕得不轻。
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与公主争执。
朱雀大街是直路,陆欢儿从东往西去,公主马车从路口窜出,如果是陆欢儿后退,根本没有办法转车回头。
陆欢儿想想:
“公主,按现在的情况,你的马车退到胡同里,是最方便的,你看后面的马车越聚越多,我是实在没法让路。”
祁然斜躺在马车里,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给她捶腿,丫头紫晴在和对面理论。
今天实在是无趣,不如找点乐子吧。
于是掀开车帘子一角,见马车下站着一个女孩,弯眉皓齿,眉清目秀。
穿着一身湖蓝色长裙,外罩纱衫,身形不算高挑,但是十分匀称,头梳发髻,用粉色珠花装饰发间。
京城的官宦家女子她都认识,这人是谁?
见陆欢儿长相甜美,祁然顿时心生不快。
“好,让你的丫头给我磕十个头我就退,你也行,就5个吧。”祁然嗤嗤笑着说。
冬梅一听,顿时火气来了,什么狗屁公主,简直比强盗还可恶。
陆欢儿见冬梅要动手,赶紧制止。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都七嘴八舌开始议论:
“这小姑娘知书达礼,不知是谁家姑娘?”
“看马车是陆府,咱这京城有哪个陆府?”
“挡路的是谁呀,赶紧让开呀”
“听说是昌平公主呢”…
“公主也得让呀,后面都卡住了……”
陆欢儿听见不言语,也不动,就是站着。
人越聚越多,昌平听见外面的议论有点坐不住了。
陆欢儿也不搭话,搞得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越来越生气,祁然忍不住了“你是谁?竟然和我作对?”
陆欢儿见她沉不住气了,笑到:
“小女兵部左侍郎陆建勋之女陆欢儿,见过公主殿下!”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