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慕容家的一个卧房里。
昨晚喝得有些断片了,也不知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苏放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酒精的作用力尚未完全消退,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却感觉一阵疼痛,凑到梳妆镜前一看,额头上竟然青了好大一块。
“我靠!”苏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难不成昨晚喝醉酒跟他们一起闹事了?
额前的淤青呈椭圆形,形状规整,苏放一时想不出是被何种器物所伤。
他死也不会猜到是被剑鞘给扔的。
他正在困惑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黄教授。”
“苏放,你的假期已经提前结束了,我已经给你买好了金陵到蓉城的机票。”
“阿?去蓉城干什么?”消息来的太突然,苏放还没有做好和假期告别的心理准备。
“安和郡主被绑架了。”
苏放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安和郡主这四个字,脸色蓦地凝重起来。
安和郡主张婉玲,是西蜀王张宏业的女儿,半年前作为交换生到南院武学理论系就读。
西蜀张氏是大顺王朝的异姓王族,其祖先是三百多年前于蜀地立国的大西皇帝张献忠,当年张献忠与顺太祖李自成起事于秦川,领导农民起义军反抗明朝统治,患难与共十余年。后来李自成率军攻克燕京,建立起大顺政权,张献忠则坐镇巴蜀。天下不可二主,历史终于将二人推向了对立面。
顺西战争持续四年,直到张献忠在一次指挥作战的过程中不慎被流矢射中面门,落马而亡,以致身死国灭。顺太祖念及往日旧情,追封他为西蜀王,由长子继承其爵位,领蓉城及其周边城邑岁入,世袭罔替。
以西蜀王室的身份和地位,安和郡主被绑架一案无疑是举国震惊的大案,指不定惹得龙颜大怒,皇帝有可能派遣六扇门总部要员甚至金龙卫去办理此案。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扯上我了,朝廷没赛六扇门去办案吗?”苏放迟疑道。
“劫匪给西蜀王发了威胁信,若是胆敢上报朝廷,安和郡主性命难保,所以这件事情皇上还不知情。”黄教授语气里也是忧心忡忡:“江湖事江湖了,西蜀王向我南院求援,校长让我组织行动小组前往蓉城施以援手。”
“好吧,那我收拾一下,待会机场见。”
苏放挂了电话,虽然有些疑惑没有在电话里问清楚,但倒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和黄教授碰了面可以再好好了解下情况。他走出房门,发现慕容胜雪仰倒在客厅沙发上呼呼大睡,猜到昨晚可能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并且还在这里守了一夜,不由得心生感激。
他怕惊扰到慕容胜雪的美梦,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不辞而别这种事情苏放做的多了,要是坐下来和慕容三傻好好道个别,不废个一两柱香的功夫还真脱不了身。
苏放刚进候车大厅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密切地交谈,分别是刀法系的凌也信、暗器系的邢阳和剑术系的陆苒,都是南院出类拔萃的高材生,其中凌也信与他师出同门,都拜读于黄寅黄教授门下。
凌也信刚好面对他坐着,第一时间也看到了他,朝他挥手致意,众人见状回过头来,陆苒一看见他脸色就变了,恨恨地吐出“贱人”二字。
要不是佩剑刚刚送过去办理了托运,陆苒一定会再给他一剑鞘尝尝。
苏放看到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道:“姑娘刚才是在说我?”
陆苒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更是心头火起,堂堂一个高等武院的学生去青楼潇洒快活不说还出言调戏自己,现在倒装出一副无辜者的样子。要不是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也去了青楼,她真想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面前这几位,在他们面前赤裸裸地拆穿这个衣冠qín_shòu的伪善面孔。
“贱人就是贱人”,话虽不能明说,气还是要出的。
苏放这下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知自己怎么好端端得罪了这位脾气火爆的大小姐,刚要发作,凌也信赶忙站起身来圆场道:“黄教授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他突然转移话题:“苏放你的脸怎么了?”
陆苒抬头望去,看到苏放额头多了一块椭圆色的淤青,正是自己昨晚的大作,忍不住噗嗤一笑。
“昨晚喝醉了酒,不知道被哪个狗东西给打了。”苏放没好气地说。
陆苒笑容僵在那里,这个贱人还敢指桑骂槐,当下怒道:“是我打的怎么了?”
苏放瞪大了眼睛,昨晚他明明是去春雪楼喝的酒,这一点他还是记得的。他诧异道:“莫非你昨晚也在春…”
“你放屁!”陆苒心知自己说漏了嘴,眼看苏放就要说出“春雪楼”三个字,不由得又急又气,脸刷一下就红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看了看凌也信和邢阳,两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凌也信和邢阳早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而且还是武院的高材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谁都能看出点端倪来,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凌也信看向苏放,摆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这时后面突然有人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循声看去,一位白衣青年面带微笑站在他们身后。
刑阳原本坐在座位上,见到此人竟刷地站了起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