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明白,我们争执的支点其实是你对待我的态度和方法?你就不能为了我改变一下方式,让我分担你在事业上的困难和麻烦?”盛晨的声音软了下来,近乎哀求。
方山木心中一软,想要退让一步,但想了一想,一咬牙又顶住了:“不是我不让你分担事业上的困难,而是你的关注点总是落在我和哪个女同事关系密切,和哪个女助理出差,是不是和哪个女性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单独谈事情,等等,我每次说的是事情本身,你在意的是事情的细枝末节……”
“怎么会是细枝末节呢?为什么你不知道避嫌,非要单独和异性在暧昧的有情调的地方谈公事?谁信?”盛晨心中的柔情瞬间消失,火气升腾起来,“方山木,你是不是借工作之便,寻找一切可乘之机来liè_yàn?”
“自从你认识江边之后,就学会了疑神疑鬼和无理取闹!”方山木也是温情退却,他和盛晨之间的芥蒂未去,鸿沟还在,想要回到从前,依然很难,“为什么我从来不怀疑你和别的男人谈事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呢?”
“因为我比你正派,我从来没有出轨的想法,也不会背叛家庭!”盛晨振振有辞。
“我也是!”方山木摔门而出。
半夜,方山木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梦中,盛晨拿刀追砍他,状若疯狂,他狂奔了几公里依然摆脱不了盛晨的追赶。窗外夜色深沉,他却丝毫没有了睡意,夫妻一场,为什么会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如同仇人一样势不两立?
如果说全是江边的挑唆之故,也不是,江边说得也对,如果不是他们夫妻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别人也不可能趁虚而入。那么再后退一步,全是因为盛晨的原因才导致了目前的局面,似乎也说不过去,可是他究竟错在了哪里?
方山木翻出自己的几根白发,想了一想,打开窗户扔了出去。几根头发而已,何必当成宝贝一样珍惜?该来的会来,该抛弃的就要抛弃。
就算他有错,好吧,一点点错,盛晨还是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婚姻是一家无限关爱有限责任的公司,他对她的关爱可以无限,但要负的责任却是有限,不能混淆了关爱和责任的界限。盛晨认为婚姻是无限关爱无限责任的公司,她错了,即使是亲如夫妻,也要有各自的空间,也要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界限。
寂静中,隐隐传来啜泣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居然是盛晨。盛晨原来也没睡,还在哭,方山木一时心软了,想要上楼去安慰一番。才迈开脚步又停下了,他怕说不了几句,又被盛晨怼了回来。
其实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盛晨偏偏要和他正面交锋。盛晨不是不了解他的性格,要的就是激怒他,就是让他不舒服。相爱相杀一点儿也不假,越是相爱的两个人,越知道对方的痛点,吵架的时候,越要刺痛对方才肯罢休。
次日一早,方山木吃过早饭,准备去车库时,儿子拎着行李送了过来。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