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了个美男上山,了不得是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这凤凰寨的一众兄弟,竟是比踏古本人还要兴奋激动,扯嗓子嚷嚷说无论如何都要在夜里摆上几桌酒菜来庆祝一番。
为了在美男面前显的体面些,老二和老三还特地将先前寨子存了许久的陈年桃花酿奉了出来。
想当年这些美酒可是花了许多银两,才从山下的毓都搬回来的,此番他们这般形容,委实是豁出去了老本。
夜色将浓,星子漫天时,一群汉子就在凤凰寨的饭堂里喝了开,气氛十分热闹,热闹的踏古有些头疼。
话说,她的兄弟们,当真是善解人意,四五个大桌子聚在一堆,却独独腾出来一她这一张小桌。更妙的是,这小桌上只坐了她和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此刻正一脸似笑非笑的将她望着,这叫她委实不自在。
此人正是佚慈无疑,只不是不知,那白日里偷袭她的紫衣兄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踏古偏偏头,四下环视一番,冷不防瞧见一双火光四射的眸子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看,那人,也就是紫衣兄,十分不合群,一副双手抱肩鼻孔冲天的模样让她觉得很是逗趣。
踏古眨了眨眼,二话没说,便搬起凳子挪到佚慈旁边坐下,果然,那喷火的眸子愈发的煞气十足。
哎,真是作孽啊。
踏古摇了摇头,心里始终怪着桃花姐姐那一计激将法,竟是让她没头没脑的给应了。也不晓得究竟为何,她总觉自己劫回来的是两个烫手山芋,这感觉从将人带回山寨时起,到现在,越发的明显。
正忧思恐极着,却偶然间听到旁边一桌兄弟们捏着嗓子插科打诨。他们自以为声音很小,奈何踏古狐狸耳朵尖,是以将其中两句听的分明。
甲问乙:“咱当家的是头狐狸,你说十月后生出的是人还是...”
乙回甲:“你这厮,小声点,不要被老大和新姑爷听到~”
她扯了扯嘴角,不想再理会。遂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酒水被月华晃得一漾一漾的,好看的紧,她复将杯子凑在鼻头轻轻一嗅,酒香瞬间就溢满了胸腔。
果真是好酒,她在心底赞叹道,虽然她没喝过酒,也并不懂酒...
半晌,她都没敢豁出胆子来试一试味道,却是身旁这人,忽而奉了一杯在踏古眼前,笑意盈盈道:“可容佚慈敬姑娘一这杯?”
兄弟们很是配合,竟都在此时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她俩。
踏古呆了呆,正犹豫要不要接下,就听得人群中不是谁喊了一句,“交杯酒!交杯酒!”
她将将伸到半空中的手抖了一抖,片刻后,还是接下了,却当什么都不曾听到。
却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入洞房!”,接着大家又都跟着喊了起来,“入洞房!入洞房!”
踏古刚送到嘴边的酒杯好悬没泼出去,她扯了扯嘴角,讪讪的向佚慈举起杯子,“还是喝交杯酒吧!”
是以在一群人愈演愈烈的起哄声中,踏古便与佚慈喝了这交杯之酒。
一杯酒下肚,竟是烧的喉咙火辣辣的,踏古咳了几嗓子,心道这酒还是闻得好,万万喝不得。
可是她的兄弟们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此时纷纷举着杯子从自己的位子上起了身,向踏古和佚慈他们两个凑了过来,逐个敬酒吃。她想毕竟自己也是他们的老大,不能驳了人家面子,是以咬着牙一一都接了过。
有的人嫌杯子太小的甚至拿了碗和坛子来,骇的踏古惊了几悚。
饭堂里的门四敞而开,有拔凉拔凉的夜风吹来,踏古只觉身上的酒意散了开,不多时身上就泛起了高温,如跗骨之蛆一般,始终煎熬着她。
几轮寻酒过后,踏古便迷瞪起来,好像整个身子都使不上力气,软趴趴的。
末了散席之时,她不知被谁给扛走了,唯一的知觉,便是扛着他那人的背十分瘦弱,硌的她腰疼。
好不容易感觉到自己到了床铺,张牙舞爪的想要挣脱开来,却不意是一阵的天旋和地转,她只觉视线里的一切都化作漫天的大火,烤的她十分的燥热难耐。
迷蒙间,她瞧见有一双清清凉凉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那里面十分广阔,好像容纳了世间一切的高山流水,只是却独独没有类似感情的东西,委实落寞的眼神。
踏古一个机灵,忙顺着那方向摸过去。有一双冰冰凉的手握过来,替她缓解了许多热度,让她觉着舒服的紧,于是她便寻着那双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胡乱的摩挲着。
感觉到有丝褛绸缎的束缚,她便一把扯开,感觉到有双手在阻挠,她便将那手放到自己脸上脖子上。
月华打在面前那人的身上,将那胸前坦露的光洁皮肤晃得很是诱人凉爽,于是踏古一个没忍住便奔着那大片扑了过去。
最后的最后,那人似终于熬不过,渐渐地,竟也将她搂了在怀里,随后她便觉得唇上有柔柔软软的凉意撕磨缱绻,迷迷糊糊的,似乎有春风拂面,挑拨她的耳朵、脖颈,这阵风清清凉凉的的,一直拂过她的胸前,很是舒服。
踏古这才觉得心满意足,紧紧地覆着那人,随后便什么都再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