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狄弹完吉他在台上小小的静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垂着脑袋的洛依,微微叹了口气,抱着吉他下了赛台。
拓跋凛看着默然神伤的儿子,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洛依,不知道是心疼好是生气好,他这个儿子看起来冷酷无情但最是纯情,爱上洛依这种女人定然不会落好,可偏他又固执的要命,难道他这一辈子还非得单身了不行?
他打了冷颤,他唯一的独苗,就是逼也得让他留下个种来!
评委席上的众评委才不管拓跋凛如何的想他们只能看到拓跋狄手中的吉他,新出现的一种乐器,能见证新的乐器的诞生对于他们这种一辈子浸淫在音乐中的人是何其的重要,有些人甚至有点坐不住了想直接抢了那吉他好好研究研究,那一双双眼中的狼光简直比看到绕梁时还要吓人。
铁汉柔情时最是动人,拓跋狄的琴技唱功许都不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却造成了现场的一片轰动,而一身冰蓝华服的白凡就是在这种时刻缓缓站起了身,一步步朝赛台走去,脸上温润笑意无丝毫变化,似乎拓跋狄动人的演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看着漫步走向赛台的他,众人安静了下来,对于他的名号江湖人人皆知,可是真正听过他吹奏的可就没几个了,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通体碧绿的萧,默默的激动了下,终于可以听到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玉公子的箫声了么?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白凡依旧走的不紧不慢,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
打了台上,稍停了片刻后微微一笑,缓缓将萧举到嘴边,第一个音符出来顿时给赛场铺洒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人们躁动的心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追随着他的箫声,探索这之后的故事。
箫声低低的如游丝般随风飘荡,连绵不绝中染着淡淡的凄凉,人们似乎看到一个小小孩童在那寂寥大院中动荡不堪每日带着惊带着怕的度过孤独的一日又一日,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人们的心死死的揪着唯恐那低低的箫声就这么断了。
那似乎已不是箫声,而是那个孩子的梦。
忽的,一声极为高扬的声音拔地而起,那般激扬,随后一阵欢快箫声似乎夹杂着淡淡清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那般欢快,欢快的如绿林中飞舞的精灵。
一直揪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去,那小小孩童定是得了什么机遇,摆脱了那让他惊让他怕的生活了吧。
欢快的箫声慢慢的淡了下去,如银河慢慢流淌,静谧而舒适,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欢适的笑容,他往后的生活很好很安定。
很快少年不知愁的生活似乎过去了,轻缓闲适的箫声染上一层淡淡的悲伤,一抹如影随形的沉重,箫声忽低忽高就似那孩童七上八下的心。
慢慢的箫声淡了淡了,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如一声呜咽般结束。
久久,久久。
赛场静的恍无人烟,一阵清风拂过翠绿树叶划过娇柔的花瓣,带着叶的清花的雅柔柔的铺洒过面庞时才猛然惊醒。
这就完了吗?
之后呢?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白凡静静的立在台上,一向温润的眸平静如一汪死水,缓缓放下手中的萧,一直飘渺无焦点的漆黑的眸慢慢的转向了台下的洛依,微微一笑,身上的宿寂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那层温润儒雅的外壳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将他牢牢的掩盖了住。
之后那男孩谁知道会怎样?
对他来说还不会有幸福,什么又是他要的幸福,什么又是他能要的幸福,这些谁知道呢?白凡躬了躬身,他嘴角那抹讽刺笑意无一人看到。
直到白凡下了台,掌声才如雷鸣般响起,热烈而持久,吓飞树上嬉戏鸟儿无数只,也将自潇然箫声响起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洛依给惊醒了。
掩饰般的揉了揉眼角,将眼中的晶莹给揉掉了,再放开手时又是一副笑嘻嘻模样,从洛柔手中接过琴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肿么那么倒霉就抽到他后面了呢?这前后一对比岂不是显得我更戳,人品最近肿么就那么差呢?”
莫离瞅着嘟嘴抱怨的她觉得甚是可爱,不禁又伸手抚了抚她黑黑的脑袋,滑顺顺的脑袋摸起来很是舒服,摸了一次他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被当做小猫小狗一样被摸着的洛依心情更不爽了瞪了一眼兀自享受的人,扭着脑袋躲开了他的抚摸抱着重重的琴一下子跑的老远,路过林染澈时,看他气的小脸都是通红的,大发慈悲衣袖轻抚为他解了穴。
去找莫离闹去吧,最好烦死他。
她恨恨的想着,反正她不在了爱怎么闹怎么闹呀。
果然,林染澈不负洛依的期望,穴位一被解开,嗷的一声就冲着莫离去了。
等洛依上了台,众人才勉勉强强的从白凡创造的意境中出来了些,看到台上一身红衣的绝色女子,又马上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作为飘渺老人唯一的女徒弟,白凡的师妹,武林第一才女的小姐,她琴艺想来也是极棒的吧。
但是不得不说你们想多了。
洛依瞅着台下那一双双满是期望的眸,咽了咽口水,如果,如果她弹得太烂不会被砸臭鸡蛋吧?
她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微微闭了下双眸,脑海中浮现潇然抚琴时闲然飘逸,嘴角溢出一抹笑,她的琴是他亲手教的,就算烂又能肿么样?
小手动了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