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是个沦落人。”常磊说着,一边将茶杯上浮着的茶叶吹散,“便如这茶叶一般,随水浮沉。”
梁辰山一旁看着,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在为官期间,因不愿同流合污,收人贿赂,也被差点被赵德成这个奸人所害,如今得罪了太子,无奈只得来扬州做太子的眼线,说起来,自己也是在京中无处可去,只得回来谋差事,境遇相同,郁郁不得。
“我倒是有一提议,倒不如今日三人,不去想那狗屁朝廷,什么官职出路的,今夜小弟做东,到那海春院好生的喝上一顿,待明日起来,再另作打算。”梁辰山突然说道,打破这屋中的宁静。
“好啊,正巧今日小生路过海春院,看到那屋中挂着的那幅字画,行云流水也算是有点意思,今日有幸结识了两位,更是不枉此行。”
薛坛接着梁辰山的话,同意了他的想法。
那常磊更不用说,本就是喜欢饮酒作乐之人,此刻本心中郁闷,正巧碰到了几位同样满怀抱负的好友,难得机会,与其在这里郁郁寡欢,倒不如一起不醉不归。
几人商量好了,便收拾好屋中事宜,薛坛将行囊放置到梁辰山安排的客房之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几人相伴出门,朝着那扬州城中的海春院行去。
海春院。
秦楼虞正在屋中坐着,听到老鸨正唤着,下楼定睛一瞧,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来过的小生,和常磊一行三人,向着这幽僻处走来。
连忙过去,三步并作两步,招呼着三人。
见到薛坛,便打趣道:“公子很是心机,那日刚刚说完自己很少来着烟花场所,怎的今日便又回来了?那天说的回去任职,只怕也是骗我。”
相安无事,几人打趣着上楼。
几人与屋内随意赏玩,园中芳草如秀,腊梅初开,听那一声声鸟鸣好像叫出春意盎然,惠风和畅的日子,园中立满了灯笼,好不热闹,官人各占着亭台轩倌的座儿,但见钗冠招展,鞋履纵横;酒雾初消,茶烟乍起,好生热闹。
怎么,你二人认识?”梁辰山见到秦楼虞向着薛坛打趣,俨然一副旧相识的样子。
“梁大人,说来也巧了,昨日这位官人,便是从我这离开的,只不过这人怪的很,来这烟花之地,不寻花问柳,却非说些有的没的,我看啊,来着扬州城,也是想要结识于你,你说这世间还真真有这样有意思的人?”说完,掩面偷笑。
梁辰山也没想薛坛来这赫赫有名的海春院竟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也跟着哈哈大笑,反而是薛坛不好意思,觉得羞愧难当,坐在一旁不做声。
常磊依靠在阑干,见那园内腊梅开的正好,正是人间寒冬,却似胜过天宫无数的时节,便提议要去这楼下坐坐,便提议去这园中坐坐。
薛坛本以为那梁辰山是个习武之人,原本没有这等文人的雅致,见其也有了兴致,也不好推脱,便唤来打杂的,叫人将这桌上的酒菜搬到楼下,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又恰好能赏到这园中美景。
秦楼虞也置好了琵琶,在园中轻生弹唱着,那原本凄美悠然的曲子,在她口中唱出来,好似黄鹂鸟似的,更为婉转动听。
几人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梁兄,这次多谢你了。”薛坛敬了他一杯酒,接着说道。
“哎,哪里的话,你我本就是老相识,况且,即使换做别人,见你受人所害,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梁辰山洒脱的答道。
“不过不知道两位日后有何打算?”薛坛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在朝中还有一好友,听闻他近日关心这附近的消息,我近来也闲来无事,就替他来转一转,之后在另作打算。”常磊有意无意的说着。
“那你呢?”薛坛看着梁辰山,眼巴巴的盯着。
“我?呵呵,我在扬州也刚呆了一阵了,却始终未曾找到什么合适的事做,只怕是日后只能靠帮人打铁,打个下手,或者随便找家酒家,当个杂役罢了。”梁辰山说完此话,长叹一声,满脸的愁容,默默的将杯中酒饮尽,又紧紧握着杯子发呆。
薛坛一时
间不知怎么安慰,想到自己在京城中的境遇,竟然也是有几分相似,突然他想到一事,便连忙问道:“可不知梁兄在这扬州之中,有什么惦记的事情没有?可否有兴趣同我去蜀州任职?”
“旁人问起来,就说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也就无人在追究了,况且这一路困难重重,有你在我还安心了许多,到了蜀州,你我二人也可以常常见到,岂不是一等美事?届时,再一同饮酒作乐,我在那蜀州,也别不孤单了。”
“真的?”梁辰山听到薛坛如此邀请自己,也是欣喜若狂,连忙便要起身谢过薛坛,薛坛一把拦住,说着:“使不得”。
三人这时才算是都心中安定下来,赏那园中春色,看那美艳动人的可人儿,这样悠然的过了一个晚上。
东宫。
“太子。”一人向着戚渊行礼。
“起来吧,怎么,你可是有事情禀报?”戚渊抬头看到竟然是此人,便冷冷的问道。
“太子,您下令让我们暗中保护薛坛的事情,可是一同告诉给了其他人?”
那人接着问道。
“没有,何出此言?”
“那日,我的手下跟着薛坛来到了扬州,待他住了一晚之后,出了城,便被两人截住,那二人武功高强,薛坛一人恐怕是抵挡不过,而且几人看样子杀意已决,正当我们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