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坛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平静街道炸响。
“谁……谁在那儿?”
老鸨子惊慌失措的左右四顾,抱紧了手中的包裹。
而龟公见势头不好,连忙掉头逃窜,却被涌上来的一群官兵挡住了去路。
“你们两个人竟然凑合到了一起?”
常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哭笑不得。
“把他们带回去,听候发落!”陈东山面色一沉,吩咐着手下先将几人带回兵营。
这下薛坛方才安稳了下来。
就算吕知府天大的本事,想必,也不可能回去到军营要人。
京城。
京城这几日出奇的平定。
戚渊皱了皱眉,正在东宫与六爷议事。
“六爷,那南诏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六爷捋了捋苍白的胡须,一脸的笑意。
“太子爷不必心急,老夫自然有老夫的办法,况且那南诏地处我朝边界,就算他们打算做什么,我们也能及时叫来支援。”
“我倒是不怕。”
戚渊愁容不展,“我是怕尹清绮到时受到迫害,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盯着她,知道她是我的软肋。”
“呵呵。”六爷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戚渊。
“太子爷这是心软了?”
就在几日前,戚渊还在同尹清绮吵得不可开交,六爷可是尽收眼底。
“太子爷,你可别忘记皇上的忠告。”
说到底,六爷也是受了皇上之命,前来协助戚渊料理朝政的,皇上在患病之前,就曾考虑到自己升仙后或许会京城大乱,况且董钰驻守京城,始终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而六爷向着皇上说话,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六爷。”
戚渊摸了摸手中的茶杯,眼底浮现了一丝不悦。
“您可别忘了,您现在是我的人,不是皇阿玛的人。”
虽然此话说出大逆不道,但毕竟现在草木皆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戚渊心惊胆战。
“太子爷您放心。”六爷一合扇子,面色一沉,“老夫自当效忠于您,犬马之劳,自不必说。”
“那就好。”戚渊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我看苏公公那劲头,可是有些不对啊。”
戚渊听闻,瞳孔极度的收缩,最后又陡然放大。
“这苏公公似乎对淑妃娘娘别有用心,莫非他也被淑妃收买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戚渊点了点头。
“自从皇上重病之后,淑妃一直在谋权篡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后逝世以后,交付给她的权利太大了。”
“当年额娘死的时候,将我带出宫去的那个宫女可还在?”戚渊皱了皱眉,想起了当日曾与淑妃在后宫的对话。
“她可是罪证。”
“唉。”六爷摇了摇头,“回太子爷,那女人我让人派去寻了,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有人说早就病逝了,也有人说是被淑妃杀了。”
“淑妃!”
戚渊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叮当”的作响。
十几年前,戚渊的额娘刚刚去世,淑妃恐怕这个嫡子未来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便让一名宫女偷偷的将戚渊带出城去,想要毁尸灭迹,但宫女左思右想,都没能下得去狠手,最后还是将戚渊送回了宫中。
这件事也让皇上震怒,宫女为了保全家人,最终也没有说出淑妃的名字,而对于皇上如何处置的,戚渊也一概不知。
有人说她被赶出了宫中,也有人说被关押在地牢里。
当然戚渊四处寻觅,都没能找到关于当年宫女的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太子爷不必焦虑。”六爷劝诫道,“一个小小的淑妃,还不足为惧,最重要的还是六阿哥。”
“董钰现在怎么样?”戚渊想起董钰此时还在地牢等候问斩,“走,随我到大理寺看看再说。”
戚渊带着六爷,连夜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本就人烟稀少,更何况地牢里阴森重重,任是谁都忍不住打瞌睡。
戚渊到的时候,几名守卫正趴在桌上睡觉,戚渊咳嗦一声,才唤醒了几人。
“放肆!”
六爷出言教训着,“太子爷来了都不知道迎接?”
戚渊皱了皱眉,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在此遇见的梁辰山。原本以为他是个可用之日,没想到,竟然也是六阿哥的走狗!
“我要审讯董钰。”
戚渊面色一冷,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最里面的一处牢房。
这里也是关押一些死刑犯的地方,当初尹清绮就是被六阿哥藏在了这里。
戚渊皱了皱眉,整个牢房里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空气中潮湿的霉菌味道令戚渊有些反胃。
“怎么就给董将军吃这个?”
戚渊看了看地上已经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馒头,和一盘已经腐烂的菜。
“人家以往好歹是将军,你们就这样对他?”
“这……”守卫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话。
“干的好。”
戚渊冷笑一声,看向牢房深处角落里,那个披头散发,身穿一身囚服的董钰。
“董将军,别来无恙啊。”
守卫将一把椅子放置在地上,伺候着戚渊坐下,随后便退出了牢房之内。
“呵,戚渊。”
董钰的脸上苍老了许多,凌乱的胡茬现在如同一头困倦的狮子一般。
“太子爷,怎么这么有空来看老夫?”
“我放心不下你。”
戚渊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我进来几日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