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绮不知道晕了多久,头脑昏沉,在马车上摇晃了一天一夜,方才到达昌都。
现在已经是深夜,二爷安顿好马匹,将尹清绮带入一间客栈,此时入宫已经太晚,既然人都已经到了南诏,也就不怕她跑掉。
“我要喝水。”尹清绮皱了皱眉,扫视着周围的陈列,看样子是在昌都城内,可是为何又迟迟不肯进宫?莫非二爷有什么诡计不成。
尹清绮默默的等待着,直到手中的绳子被人松开。
“别想耍花样,这里是逃不掉的。”二爷笑着,一边为尹清绮上茶。
“尹姑娘,如果我们不是对立,或许还会成为朋友。”二爷缓缓的坐在尹清绮对面,淡淡的说道。
“我们不会成为朋友,我从来不和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做朋友。”尹清绮嗤笑一声,讥讽着二爷。
“这话,要看怎么说了。”二爷摇了摇头,否定了尹清绮的回答。
“当年我们十二个人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等到尘埃落地,朝政稳定,皇上竟然想要致我们于死地,难道你觉得,是我们的错?”二爷凝重的盯着尹清绮,似乎她的回答尤为重要。
“皇上固然有错,但也不是你屠城的理由。”尹清绮冷笑一声,觉得二爷的心思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们屠城,我只是奉命行事,皇后娘娘死后,淑妃一直想要占据皇后的位置,但皇上心中始终不过去这个坎,就是因为戚渊还在世。”二爷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一切的发生都与其无关。
“而且,皇上当初并非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淑妃,但他深爱着淑妃,就如同现在的戚渊深爱你一样。”二爷冲着尹清绮露出一抹微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在尹清绮的印象中,皇上始终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样子,自从七阿哥被赶出宫去,尹清绮就开始对这个一国之君产生了排斥和隔阂。
“或许你现在看见的,是千锤百炼后的皇上,与你想想中有所不同。”二爷淡定的呷了一口茶水,对于
尹清绮的反应没有过多的惊讶。
“皇上当初放过了淑妃娘娘?”尹清绮接着追问,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皇上竟然放弃自己亲生儿子的命于无物,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对,皇上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药物在整个京城散开,事情败露,皇上才将罪责强加在我们几个的身上。”二爷回望着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
“说白了,我们都是替罪羊,而你是大天朝没落的替罪羊,皇上之所以将六阿哥放出来,一是不忍心能让他饱受牢狱之灾,二是因为他了解六阿哥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二爷盯着尹清绮的脸,狡黠的笑容令她不寒而栗。
“皇上恐怕燕州城失守,而唯一能让薛坛打败仗的,恐怕就是你了,当然,戚渊也是一样,能同时让两个男人失去理智的女子,尹姑娘,您也算是那‘倾国倾城’的美娇娥了。”二爷嘲弄着尹清绮,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二爷何故戏耍我。”尹清绮也放松了许多,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舒缓。
“当年皇上就这么将罪责强行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成为千古罪人!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了。”二爷冷冷的一笑,重新板起了脸。
尹清绮默默的点了点头,要么,六阿哥借此机会除掉尹清绮,燕州得以保全;要么,燕州城失守,一切将怪罪到尹清绮的头上,到时候,街头巷尾都会传出流言,关于一个女人如何霍乱朝政,不守妇道的传说。
“可是皇上这么做,会害了戚渊。”尹清绮皱紧了眉头,帝王乃是民心所向,戚渊必然受到波及。
“因为只有这样,皇上才能继续当皇上。”二爷缓缓的站起身,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难道说?
皇上这么做,是为了让戚渊和六阿哥手足相残?
尹清绮惊恐的看着二爷,不敢相信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别多想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早日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入朝。”二爷扭身离开,留下尹清绮一人在房中,门口一阵嘈杂,房间的门被牢
牢的锁住。
尹清绮静默的呆在房中,久久不能入睡,昏昏沉沉的呆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门口的敲门声所吵醒。
“走吧。”二爷已经收拾好行囊,押送着尹清绮,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众官兵,既然到了霍九伶地盘,自然是不会让她轻易逃走。
一路上曲曲折折,终于来到了皇宫正殿。
南诏皇上正坐在台上,身侧就是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以至于尹清绮都有些辨别不出,她就是当初那个苦苦央求戚渊放过自己的霍九伶。
“九伶姑娘,别来无恙。”尹清绮淡淡的说着,并没有下跪,身后猛的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的她叫不出声来。
尹清绮冷哼一声,强忍着伤痛,几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都被重新按了下去。
“尹清绮,太子妃。”霍九伶笑了笑,从台上走下来,缓缓的抬起了尹清绮的脸。
“啪。”
清脆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尹清绮的脸上,尹清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流出一抹猩红的血液。
“怎么,你的天朝太子呢?为何迟迟不来救你?”霍九伶盯着尹清绮的脸,满脸都是憎恨。
“九伶姑娘,南诏圣上知不知道,你曾今三番五次的想要勾引你口中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