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牧假露惊讶之色,便是说道:“三卿不愧是晋国忠臣,国之肱骨,列位朝臣为晋国殚精竭虑,国之幸也,善哉——!”
“林子杰何在?”林牧忽然说道,语气陡然拔高,面色转而一冷。
只见一众朝臣及其身后之人顿时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一条畅道,末端有一囚车,囚车之上,有一人被绑在木桩之上,此刻精气神全无。
那便是伪君主林子杰了。
林牧一语不发的朝前走去,赢战尾随在后,曹彦以及一众朝臣纷纷跟随在后,分开的路瞬即被一众群臣占据而合,紧跟在林牧身后尽皆一语不发。
伪君主林子杰似乎有所感,无力的抬起了头颅,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尚有半只眼睛能够看到外界的景象,此时此刻囚车内的林子杰奄奄一息。
“你……”林子杰欲说话,却是力气无几。
林牧漠然的凝视他,就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老师?就是这个人将父皇的江山败坏至今,就是这个人无穷无尽的追杀自己。
铮——!
林牧忽然转身抽出了紧随身边的赢战手上的蚩尤古剑,寒芒乍泄,杀器凛然。原本死气沉沉的林子杰猛然瞪大了眼睛,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双目惊骇之至。
就在这时,话音刚至喉咙未曾喊出来便是人头落地。
身后的一众朝臣大员们身心皆猛然一跳,这一幕实在猝不及防,原本以为林牧会大肆数落林子杰的罪状,却不料一刀下去。在数千只眼睛的注视下,林子杰人头落地。
后边的宁元、孙谷两人面面相觑,却是一语不发,全程数千人静若寒蝉一般,场面落针可闻。
林牧手持蚩尤古剑,一剑断其头颅,号称绝世杀兵的蚩尤古剑竟然滴血不沾,果然是神兵利器,轻轻一甩蚩尤剑,赢战轻松接住,古剑入鞘,发出铮铮作响。
林牧面向首阳城门正前方而微微侧头,确是默不作声,后方的一众朝臣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片刻,只见他平静而不容置疑的说道:“将其刑以车裂,抛尸荒野,以儆效尤——!”
这便是他给所有人的回应。
闻着皆是一惊,不一会儿,只见两个晋国士卒默默的将林子杰的尸体拖走。
林牧站立不动且一语不发,孙谷、宁元两人又对视一眼,仍旧默不作声。
下一刻,两位“重臣”匍匐在地,紧随而至一众朝臣匍匐在地。
“拜见王上!”
林牧面向首阳城,闻身后传来的声音,始终不动的双腿终于迈动脚步,前方出城恭迎的人飞快让路并匍匐在地,无不匍匐跪地而高声齐呼:
“拜见王上!……”“拜见王上……!”
首阳城外,林牧一路所过之处,两边的人莫不匍匐跪地而高呼,一句“拜见王上”预示着晋国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直至林牧进入都城内,孙谷、宁元等人才先后起身,石昊紧随而至,三人尽皆目看着前方已然策马而行的身影默不作声许久。
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至少这位不是,这位年轻的新君,看起来颇有一些手腕,能被秦皇赞誉,果然不是庸君林子杰之流所能比拟的。
这晋国,今后又会走向何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数晋人心中想要寻求的。
首阳古城,晋国现在的国都地址,在上古时代便是新朝的古都。不过,与秦国秦都、梁国大梁这些都城相比,首阳实在太落后。
城内,林牧策马而行,赢战始终尾随在后,后边一众晋国朝臣小步快走紧随而至,首阳城内的百姓分立两边旁观。
林牧环视眼前的诸般景观,首阳城的确是破败了些,连秦赢县都犹有过之,户七千有余,民不过四万,而百姓房屋都为杂草盖顶,瓦砾盖顶的基本都是世族贵胄才能拥有,远远不如业都古城繁华。
和当今天下第一城市,梁国的大梁城近40万人口规模相比,首阳城更是显得寂寥不堪。
临至城中,一片瓦砾构成的房屋群在首阳城内鹤立鸡群,居城中而自有一股威严。
那便是晋国宫廷了!
林牧下马,和一群尾随在后的群臣进入宫廷,望了一眼宫廷大门入口便默不作声的继续前行。
这里便是今后一段时间的容身之所了,首阳城并不是林牧想要的都城,业都古城才是他的理想之所,不过现在只能暂住这一隅之地了。
“禀王上,国不可一日无主,臣恳请王上速举继位大典,昭告国野!”
“臣等恳请君上举继位大典,昭告国野!”
身后的一众晋国朝臣纷纷匍匐在地,这样的话语倒是说的殷切的很,显然,这是国君最爱听的话。并且只有举行登基典礼之后便是晋国名正言顺的君主,林牧对此并无异议,便道:“王室公族宗子何在?”
晋国虽小,但俗话说麻雀虽小亦是五脏俱全,何况一国。
“老臣在!”
林牧见一上了年纪的六旬老朽前来回应,天下的列国皆是宗法制和分封制紧密结合的家国同构社会,即家国天下的封建社会。宗族是维系家天下的核心,公族宗子主祭在尊周礼的宗法制社会时代,地位超然,虽无实权,可即便是一国之君也要礼待而至。
林牧看着的老者便是执掌晋国公族宗室的宗族首领了。
“祭祀、登基典礼等诸多繁琐事宜,牧便交付于宗族长劳心劳力一番。”林牧笑着说道,对于这老者倒也没有太多敌意,换句话说,公族宗子代表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