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孟子平淡的说道,席地而坐闭目而答,俨然是以胜利者居之而镇定自若。
林牧见此状况会心一笑,于是再礼而言道:“孟凡之惑便是源其夫子四端之说,夫子谓四端之说,人固有之,孟凡之惑便在于为何人固有之?”
“这……”孟子一听,顿时迟疑了,原本一脸摇头自叹的剧辛忽然眼睛一亮,瞬即举目看向了林牧。
对啊!
这一问简直切中了要害中的要害,诸子百家尽皆恍然大悟。
没错啊,为什么有啊?人为什么会有同情心、羞耻心、恭敬心和是非心?总不可能是天生就有了吧?若是了,便是天性,可如此一来,并非儒家主张啊。
生之谓性,是为天性,即为人性。这是告子的观点,孟子曾经和告子在稷下学宫之时早已有过一场辩论,告子认为人性就是天性,犹若水性,水无常势,向东亦可西之,自北亦可朝南,人有善人也有恶人,所以人性善恶亦是无常,是没有根据的,而孟子和儒家的观点是人性有善,显然不可能承认天性之说,这和儒家的思想主张是相互矛盾的。。
那么这下问题就大发了,林牧这一问孟子又该作何解答?孟子既然不认同人性即为天性,那么人又为什么会有仁义礼智这四端之心?源头何在?若把这四端之心归结于人之天性,那么孟子就败了,不仅是他这次论战要败,儒家主张必然要遭到致命的打击。
这下,孟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林牧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不出来,问题可就大发了,你儒家若是连根本问题都没有解决,那儒家主张岂非空谈仁义?连自家主张为何要进行礼乐制度的根本缘由都解释不了,如何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