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和齐家僵持不下,皇帝心头也憋着一股怒气却无处发放,可是眼见两家都有嫌疑,却也不能随便定罪,皇帝在心理琢磨了一下,直觉认为这是两家在争斗时利用了自己这个刚死了娘的儿子。
“今日是我二哥的葬礼,就算是我齐家对陛下的处置心存不满,却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的,古语有云,人死如灯灭,难不成我们是要我二哥这一路走的都不得安宁么?”齐俊阴森森的嗓音,带着几分女气。
沐寂北双眼微微眯起,齐俊这是在诱导当今皇帝,引出一句对皇帝的处置心存不满,这明着好似是在说齐家很有可能对皇帝的处置心存不满,但是再一细想,齐家确实不该在这儿子齐晖的葬礼上生事。
而以皇帝小肚鸡肠的心思,少不得是认为相府从中作梗,更倾向于这皇子是相府所杀,因为相府一心帮助皇帝对付齐家,可是到头来,自己却是什么也没得到,所以皇帝的心思,少不得认为这相府见不得皇帝一路哼畅,想要拿着一条皇子的性命来杀杀他的锐气。
事情果真如沐寂北所料,皇帝在齐俊的诱导下,心思悄然转变,看向沐寂北的目光中则是多了一抹怀疑。
沐寂北只是浅笑,而沐正德则是开口对皇帝道:“依老臣之见,陛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调查清楚,齐家为何要拿一个别的孩子充当齐家的嫡长孙呢?难道说齐家先前已经知道了,这嫡长孙今日会死,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寻了一个孩子,将其换掉,保护好自己的嫡长孙。”
不等众人开口,沐寂北接道:“确实如此,若是这嫡长孙真的是无故失踪,甚至是齐家人不知他的下落,总该有人焦急万分,见担忧的重心放在为什么自己嫡长孙会变成十三皇子,而不是到底是何人杀害了十三皇子,当然,除非一种情况,那么便是你们齐家人一直就知道你们的嫡长孙在哪,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你们的嫡长孙,所以才会对自己的亲孙子的安危不闻不问。”
众人见此之后纷纷点头称是,确实,如果按照人之常情,自己那么宝贝的孙子突然间变成了别的孩子,总是会格外焦急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可如今这齐家确实是如同沐寂北所说一般,竟然只是紧咬着这杀人凶手不放。
齐俊一个踉跄,剧烈的向后顿了一步,一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垂下的眼眸中尽是血光,一个沐寂北和一个沐正德,凑在一起还真是难以对付。
仅仅这一个人之常情的地方便再次成为了齐家的破绽,也许从一开始将海子边,而自己的父亲却只是假装担忧的时候,这场局就输了。
沐寂北抬眸看向齐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笑意:“敢问齐三公子,你们提前知道齐家嫡长孙的下落么”
“不知道。”齐俊垂着眼睑,说起话来有些有气无力。
“那么为何齐家众人发觉这孩子并非齐家嫡长孙的时候不见丝毫担心?”沐寂北双目灼灼。
“凡事以陛下为大。”
“那么请问三皇子是不是知晓这屋内的孩子必有一死?”沐寂北逼上前一步,一双眸子宛若出鞘的利剑,直射过去。
“不知道。”齐俊垂着眸子,加上之前受伤的身子看上去有些脆弱。
“那么为何齐家家主管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叫齐家嫡长孙的名字,为何齐老太君也是如此?”沐寂北笑问道。
“家父与祖母年老眼花,哪里会记得这孩子都有什么差异。”
齐俊这说辞有些勉强,也很容易让人抓住什么把柄,可是现在他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齐三公子真是好推脱,我可是记得齐老太君打一眼就瞧见了我腰间的这只荷包,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是老眼昏花,再看齐大人,分明是满面红光,气若洪钟,哪里会是老眼昏花?”
“不过凑巧罢了。”
“依我看,分明是你们齐家早有打算让人将自己的嫡长孙替换掉了,否则怎么解释你们为何一个个都面色沉静,丝毫不担心齐家长孙的去向!”
齐俊垂着眼眸,没有开口,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一手捂着胸口,一面却撑着身旁的一张桌案。
沐寂北步步紧逼:“而你们既然能够提前将人换掉,就说明你们知晓这孩子将会惨死,而你们齐家数年终于求得一名嫡长孙,自然不会让他冒这个险,所以才会找人来代替!”
齐俊的嘴动了动,似乎嘴里含着一口鲜血,始终压抑着没有吐出来。
“所以你么既然能够做这找人代替的事情,便说明你们已经打算在找一个孩子替齐家长孙去死,这也就表明这孩子是你们齐家所杀,只是怕是命运捉弄,你们没有想到买来的孩子竟然会是这十三皇子!所以归根结底,这十三皇子就是你们齐家所杀!”
沐寂北句句相连,一身芳华宛若流光,散发着莹润的七彩的光芒,眉目之间,顾盼生辉,不知折煞了多少人的心神。
‘噗!’齐俊终于在沐寂北将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在空中绽放开了一朵血色玫瑰,更是染红了齐俊身上的孝服,齐俊在众人的目光中向后倒了下去,可是因为一时间没有人反应过来,所以齐晖一下子就连同身侧的桌案一同摔了下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三少爷,你没事吧,三少爷…”此起彼伏的丫鬟奴才声。
“俊儿!俊儿,你没事吧,你怎么样!”齐家家主立即奔了上来,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