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对着一直低着头不肯开口的柳知园问道,“柳爱卿,你怎么看?”
柳知园却也不辩解“臣无话可说,陛下圣明,臣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沐正德的心思却在飞速的转着,这柳知园到底在卖弄什么把戏,若是真的想挑拨自己与赵家的关系,陷害北北,那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女儿柳梦作陪?直接拉上个旁的秀岂不是更好,何苦连累自己的女儿也要遭受牢狱之灾。
还有此刻柳知园这个大牲口竟然也不辩解,似乎对于指认杀害赵鸾镜的凶手就是沐寂北已经胸有成竹。
也不知赵鸾镜那个丫头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若是真的就此香消玉殒,那可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沐正德的眼睛突然一眯,少见的锐利的目光看向柳知园,突然似乎想到了柳知园要做什么…
赵于江也明白,看着目前柳家的态度,自己的女儿怕是已经死了。
此刻御书房一片沉寂,皇帝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每个人都在心中估量着自己的筹码,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西罗皇宫,天牢
在天牢中呆的久了,柳梦便渐渐失了耐心,起初她将注意力放在了沐寂北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天牢极其的阴暗,潮湿,处处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令人作呕。
皆是一身华服的两人分席而坐,似乎因为柳梦的安静,让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沐寂北抱着双膝,静静的等待着,眼神明亮,如乌黑的宝石。
柳梦似乎也感到无趣,不再开口,只是高傲的坐在墙角,对于陷入牢狱之中丝毫也不表示担心,只是双眼偶尔落在同样平静的沐寂北身上,带着几丝怨毒和探究。
因着寂静,便总是能听见牢房中响起铁链蹭着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声音重重的击打在人的心上,偶尔响起几声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夜空,带来丝丝惊悚的寒意。
沐寂北岿然不动,柳梦却有些坐不住了,虽然父亲告诉她,少则要委屈几个时辰,多则要委屈几日,可是一向娇惯的她实在没有想到牢房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又臭又硬,所以即便是故作淡然,却依旧免不了脸色苍白。
“吱。吱…吱吱!”老鼠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柳梦突然站起身来,惊恐的打量着四周,甚至被自己长长的裙子险些绊倒,可能由于惊恐,她终于放下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带着丝不确定对沐寂北开口道“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沐寂北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宛若黑色的宝石,其中藏着笑意“是老鼠的声音,估计是饿了,出来找吃的了!”
“什么。什什么…你说老鼠?”柳梦不敢置信的开口道,对于她这种的千金大秀来说,老鼠是一种绝对稀奇的物种,最多也只是听说,从不曾见过。
“你该庆幸,这里还有老鼠,这证明也许你的饭食里会有些荤菜。”沐寂北一副你很幸运的样子。
“你。你骗谁啊?”柳梦带着丝不确定冲着沐寂北嚷了回去。
沐寂北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开口:“嗯,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这种身份的人,狱卒一定不敢亏待你的,素菜里多少也是会有些荤腥的,像是蟑螂蚂蚁都可以做佐料,你倒也不用担心。”
柳梦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满眼的嫌恶和恶心,不再和沐寂北说话,心中却在不断的祈祷着柳旺的计划快点进行,她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可不想继续呆在这种地方!
沐寂北一动不动,柳梦却不断的向她靠过来。
“吱吱…”老鼠的声音再次响起,柳梦再也难以装作淡定,颐指气使的对沐寂北开口道“你!你去把它赶出去!”
沐寂北抬眸看着柳家大秀,不由得觉得好笑,心道,好,我去把它赶出去!
不急不缓的站起了身,沐寂北扒开地上的草垫子,果然一只硕大的老鼠正藏在那里,察觉到动静,便开始四处奔逃,沐寂北从草垫子上抽下两根草,驱赶着老鼠。
“啊!啊!你往哪里赶呢!快点弄走,快弄走!”沐寂北拿着两根草在柳梦的脚边驱赶着,柳梦紧闭着眼睛,放肆的尖叫着,再也没有一点名门贵族该有的气势。
沐寂北有些乏了,懒得同这个所谓的大秀继续玩闹,走到柳梦身边,拉开柳梦的后衣领,直接将那两根草插进了进去,滑稽可笑。
随后,便自己坐在地上盘算着时间,柳梦则是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动作,始终紧闭着双眼,僵硬着身体,样子十分搞笑。
渐渐的,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柳梦悄悄睁开了眼睛,察觉出纷争的结束,手一摸,却在自己身后摸出两根草来,一想起是沐寂北驱赶老鼠所用,立刻嫌恶的撇了开去,仿佛碰到了什么无比肮脏的东西,继而愤怒的对沐寂北叫喊道“沐寂北!你竟然敢。!”
沐寂北回过头来不耐烦的看了柳梦一眼,柳梦却突然愣住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无底的深渊,带着残忍的杀意和露骨的威胁,仿佛只要她再敢多说一句,自己那纤细的脖子便要被她生生拧断,那一眼,直入灵魂深处,让她遍体生寒!
柳梦在那一眼的威势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突然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看着女子纤细的身影,却没由来的不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关于眼前这个看似无害温和的女子的预感,她甚至感到,柳家最终也会葬送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沐寂北确实很不耐,这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