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先那段对答,又或多饮了酒之故?
“佩夫人,”淳月开口,依旧和气乃至于温柔,“今番盛宠,便是当年明夫人都恐有不及,此一项,想来夫人心中有数。”
无数。阮雪音心答。哪怕只以点灯论,也最多打个平手,“恐有不及”却是从何说起?
顾淳月似准备好了她不应。又或本来也不需要她应。
“君上待佩夫人之深重独一,已是与皇族传统背道而驰,亦非千百年来国君所该为。太祖宠爱明夫人,却也不是独要明夫人而不近宫中一众嫔御。本宫此言大不敬,”她语气柔恰,柔恰正如身前月光,而月光拉出两人长影,
“但顾氏此代我为嫡长,如今情形,要本宫听之任之全不理会,实难做到。今夜便以虚长佩夫人这几岁,代父君母后,尽一尽所谓长辈之言。”
抬了身份,亦抬了接下来内容之郑重。阮雪音自知不能再一默到底,缓了步态回:
“长公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