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石叫来老捕快:“你把李老汉的过往经历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老捕快陷入了沉思:“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后来去了烟南城的一鲜楼做后厨小工,后来娶妻生子,安定在了烟南城里。
后来一鲜楼关门了,李老汉携妻带子回到了小柳城,一直住在了这里,做点熟食小吃,维持生计。
后来他的老伴去世,儿子患病,李老汉四处求医问药,但也没能治好儿子的病,挺可怜的。”
赵三石皱着眉头:“一鲜楼?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烟南城老一辈人都知道,一鲜楼可是能在楼上楼手中抢生意的酒楼,即使是最普通的菜,也能做的十分好吃。生意好的不行,这个情况一直持续了十余年。
谁知后来一鲜楼一夜之间关门歇业,连老板都连夜离开了烟南城,手艺也没有留下。这件事让这帮老食客猝不及防,没能吃这最后一顿饭,太遗憾了。”
老捕快一边说着,一边砸吧着嘴,表情十分遗憾,看来他也是当年的老食客之一。
“这么说,李老汉会不会得到了一鲜楼的亲传,知道一些内幕呢?”
“有可能,李老汉的熟食也有一丝一鲜楼的味道,我们县长就很喜欢吃,但是比起曾经的一鲜楼还是要差一些的。可是一鲜楼已经倒闭了十多年了,李老汉的死会和一鲜楼有关吗?”
赵三石也没有头绪,带着那坛子粉红色粉末,决定去李老汉的亲家问一问。
李老汉的亲家范老汉,长相憨厚,老实巴交,搓着两只手,有些局促不安。
“大老爷,俺真的不知道那李老汉是怎么死的,俺也怕是下毒,现在也怕得很啊!”
范老汉一脸苦涩,怕的要哭了。
赵三石直截了当:“你女儿去世了,你有没有怨恨李老汉?”
范老汉哭丧着脸:“诶,女娃死了,说不恨那是假的。可是李老汉的为人俺也知道,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一直在自责,说什么:都怪我没看好什么东西,都怨他之类的。俺也没多说什么,陪他喝酒吃饭,然后就走了。”
“当时的菜里有没有香味?像这种味道。”
赵三石将坛子盖挪开一个缝隙,异香猛烈的蹿了出来,范老汉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肚子就开始响了。
范老汉摇了摇头:“这个味道好香啊!不过昨天的菜里没有这个味道,说实话,还挺难吃的。俺只当是李老汉太过伤心,没用心做菜。”
赵三石眉头微皱,这么说来,这个粉末是范老汉走后才加进去的。难道是李老汉过于愧疚,所以自己给自己下毒了?可是自杀的方法这么多,为什么他要选择最怪异的方法呢?
赵三石有些无奈,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知道李好汉这几天见过什么人吗?”
范老汉略微思索:“有一个,当时俺女娃刚走两天,一个打扮的蛮秀气的女娃去见过李老汉,后来被李老汉赶走了。俺忙着其他事情,就没接着看。对了,那个女娃的马车上刻着字,是个‘梅’字!”
一位姓梅的女子?赵三石心思稍安,至少知道一条线索了。
从范老汉家走出,赵三石和老捕快打听着小柳村里的梅姓人家,没想到居然没有一人姓梅,更没有梅姓女子了,线索又断了。
老捕快见赵三石愁眉不展,便宽慰到:“你也别着急,这件事看来很复杂,也不急在这一刻。前面就是小柳城的集市,每十天一次,其他县城的人也会来,很热闹的,去看看吧。”
老捕快不由分说,带着赵三石走向集市,胖县长心情不好,选择回县衙休息了。
集市里果然很热闹,人头攒动,卖的都是一些土特产或地方小吃。赵三石收起坛子,专心的闲逛着。
集市的中央,一个铺子外面挤满了人,都在排队购买一样吃食。
赵三石的鼻子微微一嗅,眼前一亮。
“那是什么铺子,排队的人那么多?”
“哦,那就是李老汉以前卖熟食的铺子,当然,早就兑给别家了。名字虽然改了,但是手艺也传出去了,味道没变。小哥想尝尝不?”
老捕快兴冲冲的要往里挤,赵三石示意自己动手,火莲体运作,硬生生的挤进了人群,挤的两旁老太老汉怨声载道。
熟食铺的小伙计怒斥赵三石:“别挤,到后面排队去!”
赵三石则和颜悦色:“伙计,你们老板在吗?”
小伙计没好气的说道:“不在,老板能亲自在这卖货吗?”
赵三石把手放在小伙计的案板前,右手轻轻拾起一把斩肉刀:“我有个生意想和你们老板见面商量,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老板的住址呢?”
小伙计看着赵三石手中的斩肉刀,在赵三石的手中逐渐发红变形,最后硬生生的掰断了,他的脸色也从愤怒的潮红变成惊恐的惨白。
“我们老板在小溪村,梅记屠宰场,你要去就要马上去,她晚上不在那里。”
“谢了。”
赵三石转身离开,挤出人群,看着排队的背影,大喊一句:“这家的肉少吃一点吧?”
排队的老太早就对赵三石不爽,呛声道:“凭什么啊?”
“因为,太香了。”
赵三石大笑一声,和老捕快离开了集市,留下那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细语。
“这人是不是有病?”
“还太香了所以不能吃,不香的肉谁吃啊?”
“就是,不用管他,我们买我们的。”
小柳城县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