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微明,姬然便早早地起了床。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姬然便来到了青巫的门前,推门而入。
青巫见姬然进来,便立刻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体,一副精神抖擞,随时出发的模样。
姬然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青巫的脖子,道:“好伙计,我们今天就悄悄地走吧,省得大家又来相送。我可不喜欢那哭哭啼啼的离别的场面。”
青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后便径直走出了房间,率先向庄主府外走去。
一人一马,一前一后,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穿过前院,悄悄地打开了庄主府的大门。
可就在姬然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他却惊呆了!
就见那门外,趁着微微亮的晨曦,在那茫茫雪地上,竟乌压压地站满了人!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蚩木,而在他的身旁,则是太豕、百鸠、屠牢、甲六、丁三七等诸头目。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则是整个姬家庄的所有兵甲、奴隶!
姬然感觉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眶开始有些发热,一时间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见姬然出来,众人在蚩木的带领下,纷纷跪倒在地,并齐声说道:“姬家庄上下,送别小公子,望小公子早日报仇雪恨,重回姬家庄!”
姬然赶忙上前,将蚩木搀扶了起来,哽咽着说道:“这是干什么?都快起来,快起来!”
姬然又赶紧走到了太豕的面前,将太豕那副肥胖的身躯也给搀扶了起来,并道:“姬然心中谢了!快起来。你,你这大老远的,这么早竟从摩天岭赶来,受累了。”
太豕摇了摇头,道:“太豕不累,只盼老板早日归来!”
姬然用力地握了握太豕的手,点了点头。
姬然又将站在前排的几位一一搀扶了起来。而后,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睛,向那黑压压的人群拱了拱手,大声地说道:“我姬然到这莘城,到姬家庄也只有短短的数月时间,能得到大家如此的厚爱,姬然谢了!”
姬然说完,便躬身向大家施了一礼,而后又继续说道:“只是,今日,我必须要去寻那寒浞小子,为我阿翁复仇!众人之情,姬然心领了!都快回去吧。”
众人却并未听话离开,反而是纷纷地向姬然涌来。
姬然见此,于是便咬咬牙,向那人群走去,姬然一边穿过人群,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嘘寒问暖着。
姬然终于穿过了人群,而他的眼泪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姬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啜泣声、叹息声。
姬然回身,看着众人,再次躬身施礼,道:“姬然今日与诸位就此别过!大家保重!”
姬然一咬牙,翻身骑到青巫的背上。
姬然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叹息了一声,扬起手,向众人挥了挥,而后毅然决然地说道:“走了!”
姬然一抖手中缰绳,调转马头,口中唱了一声“驾!”
而后,便骑乘着青巫疾驰而去!
而这所去的方向,却正是那穷石!
而此时的寒浞在哪里?不错!正是在穷石!
却说寒浞丢失了姬狐后,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重回百花谷,于是便抱着侥幸之心理,沿着那山道,直接向穷石的方向赶去。
寒浞一路上,经过了无数的岔口,犹豫了无数次,判断了无数次,决定了无数次,可这一路赶来,却没有见到姬狐的半点影子。
直到走进穷石城的那一刻,寒浞才彻底地绝望了。
看来,师姑是真的回了百花谷。唉,她这一回去,恐怕这一辈子是再也没有机会和她相聚了。而且,她回去后,定会将我亲手杀死师公的事情告诉姬然师兄。想来,那姬然定不会饶我,怕是追到天边,也要将我杀了,为师公报仇。
寒浞叹了口气,暗道,也罢,是祸躲不过。再者说了,我失手杀死师公,也确是犯了大错,也算是死不足惜啊。
寒浞一边想着,一边牵着他的那匹枣红大马,走进了穷石城。
此时的穷石城,正是正午十分。虽是天寒地冻的季节,但那大街上,却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寒浞甫一走进穷石城,便深深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呀,你看那少年,竟牵着一匹野马。”
“嗯,那人怕是从商来的吧?我听闻在商,已经驯化了野马,并训练野马作战。”
“是,是,我也听说过。上次夏国和黄夷作战,据说夏国就是仗着那野马练成的骑兵,才打胜的。”
......。
寒浞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看了一眼枣红马,心中这才明白了过来。
嗯,倒是忘了,这有穷国,现如今还没有驯化野马的本领呢。不过,随即,寒浞灵机一动,对接下来如何作为,便有了计较。
就在这时,一队护卫走了过来。
那为首的护卫,不是别人,却正是城防兵熊猊。
熊猊走到寒浞面前,好奇地看了看他身边的枣红马,砸了砸嘴,问道:“你是何人?来自哪里?为何会有驯化了的野马?”
寒浞拱手施礼道:“小子来自东夷寒国,此番乃是去往宫中,为我有穷国国主贡献马匹来的。”
熊猊闻言,惊奇地问道:“你是去拜见我们国主的?”
寒浞点头道:“正是。”
熊猊又道:“你既是东夷人氏,却何处得来的这驯化了的马匹?”
寒浞回答道:“实不相瞒,我这马匹乃是来自于有莘氏。而你也应知道,这驯马之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