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姬然意外的是,那女子竟拒绝了姬然的好意。带着两位蚕妇前去河边邀请的黍娘,回来禀报说,那女子死活都不愿到庄内居住,只是泪眼婆娑地守在那河边的土丘旁边。
既然人家不愿意,那也不能勉强不是。既如此,那就随她去吧。
姬然又去了仲丘叔父的房间一趟,将这一事情向他做了说明。
而仲丘虽满脸的失望之色,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嗯嗯地点了几下头,这事儿便就先这样过去了。
仲丘在姬家庄已停留了有好几日,如今虎患已除,按照计划,仲丘便打算于第二日,带上不幽夫妇二人前往百花谷。
要说,这不幽先生去往百花谷的阵仗可真不小。仅是二位老人的包袱行囊便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还不算跟随而去的护送兵甲、奴仆、牧奴等七八位,就连那黍娘也都跟了过去。
为什么还要跟随牧奴?那是因为这一次去往百花谷,姬然专门挑选了三匹温顺的马匹,一来可以驮载不幽夫妇以及行囊,二来也算是送给自己阿翁的礼物了。想那寒浞上次过来,都骑着一匹枣红马回去了,若不再给阿翁送上几匹,怕是要落了怪罪。
众人忙碌了一大早上,才算收拾停当。收拾停当后,众人稍作休息,便纷纷与姬然告别,而后牵着马,背着行囊,缓缓地离开了姬家庄,向那百花谷而去。
姬然望着渐行渐远的众人,心中不仅感慨。这以后的日子里,自己是真的要独当一面,来支撑这姬家庄了。
蓦地,姬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向庄内走去。
这忙碌了一大早上,倒把那河边夜宿的女子给忘记了。只是不知她现在还在也不在?话说,她可是我仲丘叔父的心仪之人啊。若是人家就这样来了个不辞而别,从此便没了踪影,恐怕那仲丘叔父该要忧伤好长一段时间吧。
然而,姬然失望了。来到河边,除了那三个土丘外,一无所有。姬然抓了抓头发,心道,也许是我那叔父与这女子的缘分还未到吧。不过随即又想,那也不一定哦,说不定那女子已经跟上了仲丘叔父,开始往百花谷去了呢。
姬然这一次,倒真是猜对了。
却说,仲丘一行,刚刚离开姬家庄不久,那女子便远远地跟了上去。
起初仲丘并未看到远远地跟在他们一行人后面的那女子。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那女子。
也不知她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为何到此?且为何还会那驯化猛虎之术?仲丘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思念,从离开姬家庄,便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不言不语。
就在此时,突然一位兵甲跑上前来。而这兵甲也正好就是昨日多嘴的那一位。
“启禀公子,昨日那泼皮无赖的女子竟又跟了上来。看来是真的赖上你了哇。”那兵甲碎嘴碎舌地报告着。
仲丘听闻,不由地一愣,随即便是满心地欢喜,慌忙转身回望。
果然,正是昨日那女子!就见那女子,孤零零地一个人,拎着一把大弓,背着一个箭筒,走走停停,远远地跟在这一行人的后面。
仲丘高兴地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却在此时,那多嘴多舌的兵甲却说道:“公子,要不我带着几个人,去把她轰走吧?这女子怎地如此厚颜无耻,竟真的赖上公子了。”
本来满心欢喜的仲丘,听了那兵甲不合时宜的话,一下子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地,抬腿在那兵甲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那兵甲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而后一脸茫然地望着仲丘。
“以后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仲丘恶狠狠地对那兵甲说道。
随后,仲丘便又转过身去,一脸花痴的模样,又向那女子的方向望去。
仲丘的一切喜怒哀乐,都被骑在马上的不幽夫妇看在了眼内。
都是从年轻过来的,这仲丘的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的了眼前的二位老人?
不幽夫妇二人相视一笑,而后,不幽先生便说道:“仲丘啊,过去吧。去把她邀请过来吧。她一个孤单女子,也是可怜,让她和我们一块同行吧。”
额,仲丘犹豫了一些,摇了摇头,对不幽先生道:“不行。小叔有所不知。那跟随着我们的女子便是那位养虎的女子。昨日她的三只猛虎突然相互残杀而亡,她却赖上了我。额,她现在尾随而行,怕是还要讹诈与我。此时我怎能引狼入室呢?”
不幽老妻听了仲丘的话,忍不住地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后道:“你这孩子。平日里总是听然儿唤他那青马为夯货,如今,你倒比那青马还夯。”
不幽老妻的话,逗得不幽先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而仲丘则尴尬地满脸通红。
仲丘老妻又道:“既然那女子要赖上你,要一直跟着你。那你不妨就让她赖上你一辈子,让她一生跟随与你。岂不美哉!”
“这.......”对感情一向愚钝的仲丘竟一下子没有明白小婶的意思,一副茫然的表情。
不幽先生见此,便打趣道:“你看,你小婶不就是赖上我一辈子了么?”
呀!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明白过来的仲丘,一下子又尴尬了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幽先生对着仲丘点了点头,给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去吧。”
仲丘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大踏步地便回身向那女子走去。
众人停下行进的脚步,纷纷回望,看向仲丘行进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