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非杀我不可呢?”
魏昶死里逃生,全因为穿着一层软甲和强横的身体。如若没有软甲,他必死无疑;如若身体再单薄一些,那一箭也会要了他的命。
箭伤在背后,使他不能正经八百地躺着,于是只能趴在床上,显得有些狼狈。
李冼嘚嘚瑟瑟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半瓶酒和一条鸡腿,还有一碟花生米。
“来,喝点儿。”李冼拿来一张黄纸,扑在魏昶的床头,然后把酒和鸡腿放到黄纸上,“你老兄命挺大啊,而且还要感谢祁琪。否则今天可就要给你烧头七了。”
“这箭头的毒挺厉害,挖了我一块肉下去。”魏昶动了动左臂,感觉还是能牵扯到伤口疼痛:“你就不能给我准备一双筷子吗?”
“老兄,你是那种仔细人?”
“好吧,在你们心目中我就是一个粗人,不过你们说得也没错。”魏昶用手去抓花生,突然问了李冼一句:“过几天,跟我去办一件大事,敢不敢去?”
“说来听听。”
“我觉得林森府里肯定有问题,但我现在不确定问题到底在哪。”魏昶早画了一张收容院的图,里面主要标记两个地方,一个是林森的家,一个是疯人院。他指着疯人院道:“这里有一个阁楼,三层,攒金顶。”又指着李森家的一角说:“这里有一个小仓库。”
抬起头来对李冼说:“我觉得这两个地方其中一个,肯定有蹊跷。就算不是与杀我有关,也一定能查处一个大案子。我想你也知道,即使破获了一桩大案子,可东市的断肠草生意仍然在进行,这说明什么?”
“说明还有其他路子。”
“对,”魏昶点头说:“头几天的时候,高崎犯事儿,导致整个东市的断肠草生意都停止了。这并不是说东市就没有断肠草供应了,而是草枭们都开始观望,甚至准备逃走。”
“于是那几天,西市的断肠草生意特别好,许多人都跑来这边买,导致断肠草价格暴涨四倍。”李冼不无遗憾地说:“老兄,以后你再碰见这样的事儿,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想干什么?难道想贩卖断肠草?”魏昶不信任地说。
“胆小不得将军做,富贵本来险中求。”李冼神神道道的样子说。
“切!”魏昶嗤之以鼻:“这种违法的事,我劝你最好还是少干。”
“你大半夜去蹲人家五品大员的府宅,就不违法了吗?”李冼斜眼说。
“怎的呢?我是在办公案!”魏昶说。
“文书呢?你把文书拿给我看!”李冼叫号。
魏昶一笑地说:“算被你小子叫住了,不过我就问你,到底敢不敢干!”
“你都敢,我凭什么不敢。”李冼抖了抖手说:“说吧,办完之后,有我什么好处!”
“功劳一家一半。”
“那我不去。”
“哎?”魏昶一瞪眼:“怎么的?你小子还想立首功啊?”
“那倒不是。”李冼拍了拍魏昶的肩膀说:“根我一起做生意,我保管用不上五年,咱俩就能成大商人。嗯?答不答应?”
“我拿什么跟你一起做生意?”魏昶苦着脸说:“我妈我爸是什么人你也看到了,就是两个老农出身啊,他们能让我把房子卖了吗?”
“嗯…”李冼苦着脸说:“那你也不能一分钱不拿吧?”
“你看我值多少钱,要不你干脆把我卖了算了。”魏昶说。
“好,我觉得你小子值钱一百万,现在你就卖给我了。”李冼说。“来,签下字据。”
“你小子脑袋让门夹了吧?”魏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把我当奴籍看了?”
李冼啧舌道:“这话让你说的,我能那么考虑问题吗?我是想让你给我打一个一百万的欠条。”
“我有病啊?”魏昶气得一翻白眼:“我平白无故欠你一百万,你是怎么想的?”
“我给你股份啊,这不就扯平了?”
“你已经开始办了?”魏昶惊讶地说,“你小子成天待在……哦,我知道,是不是趁着现在外出走访的机会,你小子做生意去了?那你的搭档乐意吗?”
“这叫什么话?”李冼说:“就我那个搭档,真是见钱眼开的典型啊。咱现在不说他,就说你。我总共打算投资五百万,剩下二百五十万我留着备用。给你20的股份,你同意,你就签字,不同意,咱就再也不提了。”
李冼可不是一般人,这小子当过节度使牙将,本身还是皇族后裔,敢想敢干,手上还有过人命案子。不因为这些,他今天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跟他一起做生意,十拿九稳,但在长安城里混,朋友少了,肯定混不开。
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冼就看魏昶是个人才,总想拉拢他。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换句话说,往往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正所谓事不过三,常常如此。
面对这个机会,穷人家长大的孩子魏昶很想去冒一把险,如果赚不到钱,大不了把房子卖了。虽然会挨老爹老妈一顿骂。不过魏昶并不是很担心会赔钱,另外只要他当上不良人,凭借他的能力,还真就不担心还不上这一百万。
再说,如果生意好的话,那么这个生意本身就可以还钱。
一下子20的股份,这可不少了,当然魏昶也知道,这20不是白来的。自己一定要为此付出40的努力。
这里面唯一不爽的是,李冼现在打通的是万年县的商业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