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冷冷地用手捏着穆临的脖颈,他的手指还在不断地收紧,让穆临满脸涨红。
就是这个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黑衣青年心中怒道。
他是赤炼谷的大师兄,谷中人人敬仰羡慕的门中娇子常沣,就在不久前他终于突破了筑基中期的门槛,步入了筑基后期,成为了年轻一辈最强者之一。
就在他满怀期待,认为谷主会把首席大弟子的符印交给他的时候,穆临出现了,这人不光是夺走了他首席弟子的身份,竟还拜入谷主的门下,成了他的师叔。
一口怨气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觉比吃了一盘苍蝇还要恶心,一想到今天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弟子那暗含着讥讽的笑容,他就感觉怒火中烧。
于是他就有了这个大胆地想法,在这个人成为首席师叔这件事还没有被公布天下的时候,杀了他!
而他还可以堂而皇之地说不认识穆临,至于原因就更好办了,只需要说这个人鬼鬼祟祟,自己以为这是个贼,这样就可以避过欺师灭祖的大罪,只需稍受惩戒。
所以,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又加大了一分手上的力气,再需要两息,不,三息,他就可以将这个眼中钉给彻底地拔出,扔掉。
一,
二,
三!
成功了!放松下来的常沣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感觉心中有些不适,还有一丝担忧。
当一个人怒在心头的时候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然而当他恢复了冷静,冲动不再,再去看自己酿下的大错之时,却又会让一颗心陷入深渊。
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常沣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他应该以胜利者的姿态,去蔑视这个手中的失败者。
于是常沣咽了口唾沫,强作骄傲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猩红的双眼。
常沣被吓了一跳,觉得这个人的死状太过惊悚,下意识地松开了捏着对方脖子的手。
可是穆临并没有倒下,他那血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常沣,令常沣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血海之中。
常沣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蝼蚁,正在面对着一只体型通天的荒古巨兽。
呵呵,常沣只来得及在心中发出这两个无奈的字,他的脖子就被对方用同样的手法给捏住了。
不,对方的手更加有力,更加残暴,常沣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可以轻易地杀掉他,而不会在心中产生任何的涟漪,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一只死去的蝼蚁而担惊受怕。
常沣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他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人,这个人明显就是扮猪吃老虎!
他不甘心,但是此刻的他就如同大洋中的一只蚂蚁,挣扎只会让它沉得更快。
放弃了挣扎的常沣,静静地等着胸中空气的耗尽,可笑至极的是他刚才胸中装着的还是满腔怒火。
常沣曾听人说过人在死之前会飞速思考,自己的思维时间出奇地长,这简直是一种残酷地折磨,他此时只希望死去得更快一些。
“啪!啪啪!”
常沣睁开眼,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穆临,这个如同恶魔一般地师叔正在抽他的耳光。
“喂!喂!清醒一点!”
常沣听到了这句话,难道他,还没死?
这个谷中最强大,最冷酷的弟子此时感觉这个师叔就是他最亲的人,是他又给了自己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他扑进穆临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师叔!我错了!”
看着在自己怀中失声痛哭的黑衣青年,穆临一脸迷茫和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刚才师傅给自己治伤时也好,这个黑衣青年突然袭击自己也罢,那如海一般地血水,那滔天的怒火和心中的暴虐,到底是什么?
答案不得而知,好在最后时刻那抹血色又及时地褪去,要不然这个黑衣青年可就危险了。
穆临想不透,那恐怖的血海从哪里来,又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突然就出现,让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这跟他失去了的记忆是否有关系。
身体的突变让他的内心十分地恐惧,不敢将此事告诉其他人。
他用右手轻轻地摸着常沣的头,让对方的心情尽快地平复过来。
看到常沣恢复地差不多了,穆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首席师叔,弟子常沣,是赤炼谷大弟子。”
穆临心中恍然,原来此人便是那书生口中的大师兄。
“常师侄。”
“弟子在!”
“我不知道我那院子的位置。”
“……,弟子这就送师叔过去。”
常沣似乎超乎寻常地乖巧,而穆临不知道,就在刚才,他不论从上还是从精神上都将对方彻底击垮,现在常沣无论身心都彻底地服了。
在常沣的带路下,穆临很快又回到了先前的院子前,而卢修言和小青还有书生书无涯此刻都等候在院门外。
因为只有他有符印,可以打开这座庭院的门。
穆临向常沣问道:“这个符印能复制吗?”
常沣答道:“禀师叔,首席符印仅此一件,无法复制。但是您第一次开启府邸之后,可以通过符印打开府邸的禁制,您只需设置一个出入的口令,即可满足多人使用。”
一旁的书无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常沣,那乖巧服帖的样子简直比他还要更甚几分,这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大师兄?
顿时他的心中一突,对穆临又高看了几分,要知道即便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