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华在门外等了好大一会儿,眼泪啪嗒啪嗒不停的往下掉,王白城看的心疼,一边笨手笨脚的安慰她,一边也替她着急。
“千华,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别那么难过了,别把身体哭坏了。”他一只手拿着手帕,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整个人半蹲着,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就是因为我,如果我拦着若言,她肯定也不会遭那么大的罪受了,都怪我。”她越想越难过,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些人心怀不轨,这样反倒还好,不然若言姑娘以后还会被他们迫害的,所以你不用太自责。”
白千华不说话了,强忍住眼泪,拿王白城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因为脸上还有泪珠又哭的太久,所以脸上特别干也特别疼。
“我得去看看她,不然我不放心。”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被王白城按住了手臂,“你先别去了,王爷在里面呢,我们现在进去不太好。”
白千华听了这句话后,眼睛转了两下,随后突然就笑了,鼻子上还冒出了一个小鼻涕泡,“那我就一会再去打扰他们。”
她故意把打扰这两个字说的很重,带着些俏皮的意味。
王白城看她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不过看到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也就不担心她了,配合她笑了笑之后,突然听到“咕噜”一声,白千华的脸瞬间就红了。
“我……”她红着脸低着头,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怪我怪我,知道你没吃饭还在这儿陪你说了那么大一会儿话,饿了吧?想吃什么?”
王白城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既不会让她尴尬,也可以趁早吃上饭。
她点了点头,嗯了声,随后又道:“我想喝粥。”她声音软软的,手指绞着衣服一角。
“那我去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他正欲起身,就听到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阿狸从里面探了个小脑袋出来,然后朝着他们两个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
“白城叔叔,娘亲说她想看看千华姐姐,让你们进来一下。”说完他就“哒哒哒”的跑回了张若言身边。
“告诉千华姐姐了吗?”张若言气息还有些微弱,但还是尽力的笑着,因为她不想让阿狸那么担心。
“若言,你叫我吗?”白千华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王白城,两个人给慕容彻打了招呼后,白千华才走到了张若言床边。
一看到张若言面色惨白,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后,刚刚收住的眼泪,好像又决堤了,甚至还有几滴眼泪直接滴到了张若言手背上。
“傻丫头,哭什么呀。”张若言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抬起来给她擦擦眼泪,但是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你别动……若言,你不舒服,别动了。”她慌张的擦了擦眼泪,然后急忙握住了张若言抬到半空中的手臂。
“我不动,你也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是我太过心急,以至于见钱眼开了,不过这也是个教训,所以啊别难过了。”她握着白千华的手微弱的紧了紧,然后笑了笑。
“我把你们叫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今天我发现的事情。”她神色突然变得很严肃,这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噩梦一般,每当她闭上眼睛就总能想起崔显志那张恶心至极的面孔,更是时常想起面对他时自己的无力感。
她浑身发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恐慌,甚至还用手敲了敲白千华的手心,以此来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别说白千华了,就连王白城都特别痛心,这种事情给人造成的阴影是多久都挥之不去的,王白城不由得在心里把崔家那些人面兽心的一群人给千刀万剐。
慕容彻则是眼神愈发冰冷,嘴唇轻抿着,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表情更是冷若冰霜,站在他身边的王白城感觉到了来自他散发出的高气压,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跟着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去崔府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不对劲儿了,因为府里没有牌匾,按理说大户人家府上不可能没有匾额的,当时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对劲儿。”
她语气逐渐趋于平静,好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只是还在轻微颤动的身体出卖了她的故作坚强。
慕容彻心里一阵抽痛,他朝她走过来,然后轻声说道:“别说了,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回头说也可以,我们都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他怕在回复一遍之前的事情会给她增添更多伤害,况且他也不是那么想听张若言是如何被人伤害的,因为一提起来这些东西,他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我得说出来,因为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这个人忘性大,明天怕会忘记了。”再怎么忘性大,关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这种事情是绝对忘不了的,可是她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然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像憋了什么事儿一样。
“况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好好的住人的府邸弄什么暗室呢?我刚刚被关进去的时候被蒙住了眼睛,不过还是可以依稀看得到,里面有一些审犯人用的刑具。”提到这儿她声音更加颤抖了,另一只手不禁抓住床单。
“确实有刑具,我也看到了,而且种类还很多我当时还疑惑呢,又不是什么衙门要那么多刑具干什么。”王白城经她这么一提醒,也突然想起来白天去救她的时候屋里确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