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画住在离“和月堂”不远的“锦园”,别的先不说,单单是屋子“锦园”就小了许多,她心里本就不痛快,今天又听闻王爷去了“和月堂”心里更不舒坦了。
“主子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她身边的丫鬟小春安慰她道。
“教授礼仪这几天本就不允许王爷来见面,王爷特地破了规矩来见她,可见她是使了什么狐媚术。”她越说越气,狠拍了一下卧榻上的方桌,力气大到桌上的小茶壶都被震倒了。
叮了咣啷的摔了一片,丫鬟们被她吓得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丫鬟见她动了气,试着去宽慰她。
“主子,别气了,王爷还是钟意您的,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就把您挑中啊,至于那个白千华肯定是为着她家里,不然啊这第一王妃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第一王妃?呵,一定会是我的。”她提着一口气,扶着桌角慢慢的站起来,扭头看向窗外那堵朱红色的墙,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恨。
当初选妃的时候皇上没有敲定正室和侧室,他是想让慕容彻自己选择,但是目前来看,他的选择也是很明白了。
崔云画不甘心为人侧室,她的家室她的地位她从小的骄傲都不许她甘于为人侧室,至于“白千华”她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她在心里盘算着,当下就有了一个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好主意。
慕容彻从“和月堂”出来后,就赶到了张若言告诉他阿狸和白千华在的地方,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虽说头疼难忍,但是也尽量克制住了。
御膳房晚上也是有人当差的,以便随时应对皇上熬夜批完奏折时饿了想用夜宵,但是当差的人不多,两个小厨子摇头晃脑的在打瞌睡。
“咳,咳,”慕容彻咳了几声,才把他们俩吵醒,两个人年纪都不大,约莫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刚刚进宫来还没见过王爷的面儿呢,但是被这样一吓也是一哆嗦。
他俩见有人来了,赶紧坐好把帽子正了正,“你……你是谁啊?”
慕容彻没空理会他们,开始在厨房四处翻,“你……你找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
慕容彻冷眼瞥了他俩一眼,道:“见着个孩子了吗?那么高?男孩儿。”他用手朝他们比划着,结果看到他俩嘴角还流着的哈喇子,干脆放弃了。
两人反应了一大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啥,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看见。”慕容彻看见他俩这样,又看了一遍阿狸不在这儿,扭身就走了。
留下两个人一脸懵的擦了擦嘴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接着睡觉,等到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出了御膳房想先回府,然后让夜锋来打探打探消息,结果却听到花丛有响动,常年练功让他的听力变得很灵敏,一点儿响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谁?”他声音凌厉的问。
本来有一丝响动的花丛此刻变得格外安静,感觉到不对劲儿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那片草丛边道:“出来吧。”
果真,没有多久花丛里就钻出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身上头发上还沾满了花瓣,那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是白千华和阿狸,她们两个畏畏缩缩的从花丛里爬起来,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阿狸,你怎么在这儿?”慕容彻见是阿狸,立马蹲下来抱住了他,第一次哄孩子还有些生疏,他略显笨拙的用手摸了摸阿狸的头,安慰他道:“我在呢,别怕,别怕。”
白千华有点儿尴尬的杵在一边儿直搓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叔叔,我娘亲呢?”他窝在慕容彻的怀里问道。
“阿狸乖,你娘亲在别的地方呢,我刚刚去看她了,她很好,她说让你乖乖的和我回去,然后过几天她就来接你了,好不好啊阿狸?”
“嗯,好吧。”阿狸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很严重的鼻音,看起来好像精气神不太好的样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点儿烫,他担心的不得了想赶紧带他回去休息。
他们刚要离开就被白千华叫住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阿狸?”她想把阿狸扯到身后,但是发现她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慕容彻。”他回道。
“你是慕容王爷?”她的音量瞬间抬高,显然是感到不可思议。
“嗯,是我,所以我可以带走他了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张若言知道吗?”她答应过张若言要好好看着阿狸不让他受伤害,现在她又因为帮自己而进宫,最后还要嫁给慕容彻,慕容彻?眼前这个人不就是慕容彻吗?所以说,这是阿狸的爹?
既然是阿狸的爹,那当然可以把阿狸带走了,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她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但是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慕容彻不禁捏了捏眉心,怎么今天碰到的人看起来都那么糟糕呢?
正当慕容彻马上要带走阿狸时,她突然在背后叫住了他,“王爷,你……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啊,我自己出不去的。”她摸了摸鼻子,笑的有点儿尴尬。
慕容彻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跟上来。
就这样,慕容彻带着阿狸还有白千华出了宫,一路上阿狸都没怎么说话,问他什么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精神。
慕容彻把他揽在怀里心疼不已,不停的催促马车快一点,再快一点,白千华一直试图想要问问张若言的情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