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凝在给韩大海表达过善意后,实在厌倦了班上所有人的探究,早就率先离开了教室。
离开教室,稳着户外沁凉地夜风,叫人顿觉轻松,可刚走到校门口,闵凝竟然遇见了闵星。
他被退学了里全是他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就像是从战场上逃离的士兵一样。
高考前退学,以闵星的成绩,根本不会有学校肯收留他,没有学校收留,他就没有办法报名高考。
无法高考,就意味着第三次复读失败,这样的后果,如果让刘素珍知道,那无疑,家里一定闹翻天,那阵仗不亚于**原地爆炸。
闵凝和闵星心里心里有数,所以,他们两兄妹谁也没说话,各自沉思,突然闵星把闵凝揽在怀里,哽咽道,“妹,家里就靠你了。”
他狠狠吸吸鼻子,“先别和妈说,她闹起来,也会让你分神,等你考完,我一定给妈一个交待。”
闵凝也没有好主意,只有答应。兄妹两人一路坐公交车,一路往家走,都是默默无言。
他们兄妹鲜有不吵闹的时候,刘素珍刚好从外面买菜回来,看见闵凝和闵星竟然和平相处,有点意外,开口叫住。
这两兄妹都吓了一大跳,转身:“妈?”
“怎么今天这么早下晚自习?”
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人哪有心思上晚自习呢?闵星说谎很熟练,只说快高考,课程不紧了。
刘素珍向来信儿子,也不怀疑。她举着塑料袋子里的排骨,高兴地说,今晚炖排骨给你们俩补一补。
闵凝僵硬的一笑,闵星倒是如常,走上前接过刘素珍的购物袋,刚想继续说什么,突然被人从身后推倒在地。
这一家三口都吓了一大跳,无缘无故哪来地这些小痞子?!
周围路人也好,邻居也罢,都躲得远远的,却围而不散,站在外围看起了热闹。
这时,那几个人小痞子已经把闵星按在地上,二话不说,抡圆了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刘素珍和闵凝都上去拉扯,同时,忙忙大喊,“住手!住手!你们再不停下来!我叫警察了!”
提到警察,他们手下一停,还是死死按住闵星不放,母女狠命推人呼救,晚上六点的时间,人流车流不少,但却没人敢上来管闲事。
其中不乏做了几十年老邻居的人,他们都是远远看着,悲悯却幸灾乐祸。
闵凝被这种突然而至的伤害彻底激怒了,“你们为什么打人,放开他!”
闵星却早已预知缘故,放弃挣扎眼里只有悲伤,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闵凝,这事和你无关。”
是钩子!当初在厂区和她说笑过的花臂青年。
这一次,他雷嗔电怒而来,是为刘彤熙而来!他从黑暗里走到我面前,浑身上下一身酒气,路灯下的面孔,全是嘲讽。
闵凝默然只觉得身体一软,蹲在地上,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而来。
没错,为了刘彤熙。钩子为刘彤熙而来,为他爱而不得的人而来,为他满心的愤怒和失望而来!
刘彤熙失去了一个孩子,闵星欠她的是一条命!
可刘素珍并不知道,看见儿女这副样子,抓着钩子的衣服,就问闵星倒底怎么了?
钩子可不会客气,把闵星诱拐刘彤熙吃jìn_guǒ,然后被告发,最后再到退学的种种,全都抖了出来。
那个年代还是十分保守的,左邻右舍听见了这样的事,可不觉得骇人听闻,都在窃窃私语说。
闵家小子好大的胆子!都敢干这种事?!
退学?退学都是轻的!这小子就该抓起来!
看来考不上大学也是应该的,心思全用这上面了!
至于是哪上面,所有人都是会心一笑。
可刘素珍一下子就被惊得愣在原地,早恋搞对象,都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在于,退学。
突然刘素珍就跳了起来,疯狂地捶打地上的闵星,撕心裂肺地哭道:“作孽啊!你这混蛋孩子!你是要跟你爸一样,害死我是不是!?”
他们的爸,闵俊行,是这一家子最大祸首,他抛妻弃子是母子三人心里的最最痛,此刻提起,闵凝被耻辱与难堪直接逼近角落,她受够了母亲的歇斯底里,受够了邻里指责!
是,她成绩不好,人物也不出色,但她有尊严啊!十七岁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她是连亲生父亲都嫌弃的女儿,可她仍旧想做一个被人尊重的人!
“妈!妈!当务之急不是骂哥哥啊!”
“那你说要怎么样,你们两个都这么不争气!我什么时候早早地死了,才能不被你们拖累?!”
闵凝哑然,突然想笑,他们兄妹倒底有多差劲,摊上这样的儿女,母亲甚至都想到了不如去死?
钩子站在旁边抱臂冷笑,“你们一家子别给我演戏!今天最惨不是你们一家,是另有其人,今天她有多疼,我就叫你们有多疼!”他眼圈通红,脸上全是悲伤憎恨,“给我打!往死里打!”
下令动手,闵星再次被围住,打在身体上的闷拳一下比一下密集,闵凝打了个颤栗,才清醒过来,突然跳起来,拉住钩子“她爱闵星,你来打闵星没有道理的!”
钩子满脸鄙夷,甩开闵凝,“爱?!闵凝,你别叫我发笑了,你哥哥也配得上刘彤熙?!就他也配!买个破包以为就怎么样了,刘彤熙家里什么没有,她看你哥哥穷酸小子能送得起名牌,才自以为得了默许,去年夏天竟然对刘彤熙”钩子说不下去,眼里全是恨意。
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