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现在怀疑喻后红不仅仅是周继尧的助理和情妇,很有可能也参与了周继尧的一些非法活动,起码在经济上应该有问题。
迟疑了一下,戴家郎还是把自己带来的那个旅行包拿起来放在了周继尧的办公桌上,说道:“这里面是五十万块钱,我离开二道河的前两天一个陌生女人交给我的,说是想跟我交个朋友。”
周继尧拉开旅行包的拉链只是瞟了一眼,随即和喻后红对视了一下,一脸惊讶地说道:“你小子这不是走了桃花运了吗?什么女人这么大方,为了跟你交个朋友就甩出五十万?”
喻后红哼了一声道:“该不会你出卖了公司的什么利益吧。”
戴家郎没有理会喻后红,不过,他对周继尧的表现感到奇怪,说实话,像周继尧这种老谋深算的人,马上就应该想到这笔钱肯定有猫腻,可竟然开玩笑似地说戴家郎走了桃花运,即便他不是故作糊涂,起码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事情是这样的……”戴家郎只好说道:“我在解决钉子户的问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悄悄塞给了我一份拆迁合同。
合同本身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后来我拿着这份合同找到这个业主核对了一下,发现业主手里的合同跟这一份合同的产权面积和补偿款都对不上。
而上面的签名和业主的签名却很相似,可业主不承认签过这份合同,我当时也挺纳闷。
很显然,这是一份阴阳合同,一份给了业主,另一份应该在财务或者拆迁办的档案室存档,可如果这是两份阴阳合同的话,那上面多余的钱哪儿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向董事长汇报?”喻后红打断戴家郎质问道。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环节搞错了,向董事长汇报总要先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么说你现在搞清楚了吗?”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还是不清楚,不过,后来发生的两件事让我预感到这里面存在重大的问题。”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瞥了一眼周继尧,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于是说道:“后来有个名叫丁香花的女人找到我,不仅给了我五十万块钱,还告诉我那个业主已经死了。
据说这个业主死于拆迁户安置区的一次抢劫,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把那份合同交出来并且保守这个秘密的话,就杀我全家呢。”
“你没有报警?”周继尧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那个女人说二道河到处都是他们的朋友,我怎么敢报警,如果我报警的话,说不定就没命回来见董事长了。”
“你也没有告诉王总?”喻后红问道。
戴家郎瞥了喻后红一眼,说道:“如果这份阴阳合同确实是个阴谋的话,那我估计绝对不仅仅这一份,应该还有很多,所以,这件事我只能向董事长汇报。”
“这么说这件事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喻后红说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那还用说?不过,有个人跟这件事肯定脱不了干系,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逼着我把那份合同交给拆迁办的殷主任,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周继尧问道:“你是说二道河拆迁办的殷永新?”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就是他。”
周继尧盯着戴家郎说道:“我刚刚接到王总的电话,你走后,殷永新就在自己家里跳楼自杀了。”
“啊。”戴家郎大吃一惊,站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不用猜,殷永新最后肯定成了阴阳合同的替死鬼,并且这件事肯定也会在他身上画上一个句号。
“你可捅了马蜂窝了。”周继尧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地冲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一脸冤屈道:“我可是为公司着想,要不然管这么多闲事干嘛,说实话,如果我不去找那个业主核对这份合同的话,他也不会死,说起来还是我害了他呢,就连我自己能活着离开二道河,也算是个奇迹了。”
喻后红一脸狐疑地说道:“这么说,和阴阳合同有关的人死的死,跳楼的跳楼,反倒是你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仅毫发无伤,还得到了一大笔钱,并且董事长这里也有奖励呢。”
戴家郎瞪着喻后红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继尧急忙摆摆手,说道:“喻助理倒是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上在我的字典里捅马蜂窝从来不是麻烦的代名词,有时候该捅的马蜂窝就是要捅他一下,只要自己别被蛰着就行。
不过,纵观全国的拆迁工程,从政府官员到开发商,哪能没有一点猫腻呢,俗话说水清则无鱼,好处不能一个人独占,二道河这么大的拆迁项目,没几个蛀虫反倒奇怪了。”
戴家郎谨慎地说道:“他们偷的可是董事长的钱。”
周继尧说道:“这要看怎么说了,我和政府也有合同,该出的钱我出了,至于最后是否到了拆迁户的手里,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所以,阴阳合同的事情就让政府去解决吧,他们有公安机关,完全可以调查嘛,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我公司的人,我也懒得去得罪人。”
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这件事是你最先发现的,按道理应该由你去公安局报案,可你的那份合同已经给了殷永新,现在就算去报案也没有证据了。”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不去报案,不管怎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