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过了大年初四,戴家郎照例要去八仙过海巡视一圈,约莫十点钟左右,他的车刚停在别墅的门口,蚂蚁就跑了过来,一脸紧张地小声道:“哥,老板回来了。”
虽然周继尧的行踪有时候神出鬼没,可这么快就从海南回来还是让戴家郎吃了一惊,猜想会不会是公司有什么重要事情,可眼下公司还在放假期间,会有什么大事呢?
“这才初四,怎么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戴家郎奇怪道。
蚂蚁摇摇头,小声道:“哎呀,我真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他前脚刚到你就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不过,好像很不高兴。
刚才我偷偷在楼梯上偷听了一下,周继尧好像在质问欧阳娟什么事情,但口气显然很生气,欧阳娟好像在哭呢,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么说周继尧是专门为欧阳娟回来的?可欧阳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呢?
一想到周继尧突然撇下家人突然从海南一个人赶回来找欧阳娟问话,肯定不会是小事。
可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欧阳娟在过年期间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质问欧阳娟呢?
显然,他在海南度假期间肯定听说了什么跟欧阳娟相关的重大消息,以至于都等不到假期结束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戴家郎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要冒汗了,也顾不上想多,急忙冲进了别墅,只见赵阳坐在客厅里,见戴家郎进来急忙站起身来用手指指楼上,小声道:“老板好像在发脾气呢。”
要是以前,借戴家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擅自上楼,不过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做为欧阳娟的私人保镖,随时都可以进入她的卧室,何况,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必须要马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戴家郎惦着脚尖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周继尧愤怒的吼声,只是一时没有听清楚,不过,他马上看见蒋桂兰贼头贼脑地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在偷听,看见戴家郎上来,急忙朝他招手。
戴家郎发现蒋桂兰的脸色惨白,好像还在微微颤抖,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急忙走近蒋桂兰的卧室,小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桂兰颤声道:“哎呀,不好了,他,他发现了?”
戴家郎一颗心顿时就跳到了嗓子眼上,从蒋桂兰惊恐的模样基本上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不过,还是微微喘息道:“发现什么了?”
蒋桂兰哆哆嗦嗦地低声道:“孩子……他一回来就问小娟这个孩子是……是谁的。”
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戴家郎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急忙伸手扶住了墙壁,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已经做过鉴定了吗?
周继尧怎么突然又怀疑欧阳娟孩子的来历呢?难道他在海南度假的时候听说了什么?或者有人当面质疑欧阳娟孩子的来历?
不可能,即便有人怀疑,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在周继尧面前说这件事,当然,如果是他的家人就难说了。
比如,如果蒋碧云怀疑欧阳娟孩子的来历的话,她就很有可能当着周继尧的面说出来。
但问题是蒋碧云凭什么质疑欧阳娟的孩子不是周继尧亲生的呢?如果有怀疑,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
退一万步来说,在做过dna检测之后,就算有人当着周继尧的面怀疑欧阳娟孩子的来历,他也不可能断然相信,也不可能这么火急火燎跑回来当面质问欧阳娟。
凭着他的城府,应该会暗中慢慢查清楚再说,很显然,他肯定已经认定欧阳娟的孩子不是他的了。
眼下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在海南这几天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唐婉的孩子也瞒不住了。
戴家郎额头的汗珠子都滴下来了,蒋桂兰似乎也手足无措,焦急道:“哎呀,你快想想办法呀。”
戴家郎一时那里想得出办法,站在那里怔怔地楞了一会儿,小声道:“你马上给欧阳云苏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
蒋桂兰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说完,急忙拿出手机拨电话。
戴家郎再也控制不住了,从蒋桂兰的卧室出来,惦着脚尖走到了欧阳娟的卧室门口,慢慢把耳朵凑过去,隐约能够听到欧阳娟的抽泣声。
周继尧的审问好像已经结束了,只是不清楚欧阳娟招供没有,不过,她不招供又能怎么样呢?她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弄大吧。
一想到周继尧已经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女人,不但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搞大了欧阳娟的肚子,并且还冒充是他的孩子,戴家郎已经不单单都害怕了。
而是有种被逼上绝路的感觉,双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就像一头困兽一般,有种冲进去掐死周继尧的冲动。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既然已经暴露,他和周继尧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否则马上就会步孙乾和杨毅的后尘。
一瞬间,戴家郎浑身的肌肉绷紧了,眼神中流露出杀气,脑子里卓琢着周继尧如果忽然死在自己家里的话将会有什么后果。
说实话,他相信蒋桂兰和欧阳娟将会成为自己的同谋,蚂蚁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对赵阳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