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从未有真正的一见钟情,那些所谓太多的一见钟情其实不过大多只是见色起意。
更何况啊,现在人的感情越来越廉价,越来越虚无缥缈,感情向来容不得搓揉与揉捏,当最初的热情似火与那无尽神秘淡去,留存的,不过只是二人满目疮痍的伤口,以及,再也无法挽回的感情。
所以季倾安最初时对娱乐陆清泽口中的所谓喜欢,其实是抱着瞧不起的态度,才见几面,就说喜欢?
何其廉价?
然而,正是这个最初让她缺乏好感的男子,却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让他不知不觉动了心。
话说那杨洛东是先尹航之前,回到了尚书府的,彼时,马车刚刚停下,车夫就赶快伸手呼叫着“快来几个人帮忙,公子与青姨娘受伤了,赶快太近去吃找几个大夫前来救治。”
这话一出,守门的几个小厮连忙就赶了过来,马车帘子一掀开,顿时倒吸了几口气。
一小厮进了大厅,去呼唤着尚书府大房夫人,杨氏,“夫人,不好了,夫人,你快去看看那大少爷。”
“怎么了?怎么了?东儿又怎么了?”杨氏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自从出了那杨洛东断了子孙跟的事儿之后,杨氏整日是胆战心惊,生怕又出了这种事儿。
到杨氏这个年纪,其实已然算得上是高龄产妇,杨氏生杨洛东时,已然是二十二岁,养了杨洛东二十一年,如今她已然是四十三了,年龄还不是大问题,主要是想要孩子估计也是要不上的,本来杨洛东就是她全部期望,然而,这期望还没等到杨洛东娶妻生子,就成功葬送了。
杨尚书是属于这大房,大房这一门,除了夫人杨氏之外,还有两门妾室,分别是那氏与叶氏。
这那氏与叶氏是在杨洛东出生之后,方才纳进门的,身份低微,分住在尚书府的北院与南院,原本杨氏还担忧他们二人生子与之争宠,然而,进了尚书府十几年,却迟迟没有动静。
杨尚书当年也是想为他这杨氏大房多留几个儿女,为了他们杨家养老送终,传宗接代,然而,天不遂人愿,实验了许久,后来去找大夫查明了一番,方才得知,这杨尚书不能再孕,原来是当年外出时,伤了根本,虽然恢复,却再不能回到当初。
后来因这一事儿,杨氏这一颗终日担忧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样一放,就是五六年,毕竟杨尚书不能生子这件事儿,不论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对于她儿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因此,自此之后,杨尚书因为此事儿,对于杨氏总是言听计从。
毕竟离了杨氏他大房这一脉,他们杨氏这一脉,也算是断了,因此,自此之后,杨氏也再也不担心那氏与叶氏与之争宠,左右都是不能怀子的,她何必担忧?
杨氏这么得意十几年,却不曾想,就在即将看到曙光的这个年纪,却出了这么件大事情,实在是让人无奈,偏生那最阔祸首知晓,却还不能找回去,谁叫是她儿子自己要如此的?杨氏只觉得他们尚书府吃了遭哑巴亏还没有办法。
最让杨氏难受的是,这不是这几日她这儿子身体方才大好?她本来想着好些日子没有出去了,出去见见外头光景也不是不好,然而,这才出去多久,怎的这小厮就来通报出情况了?
小厮欲言又止了一阵,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说了句“大少爷与青姨娘受了重伤,现在人已经送去大少爷房间了,管家已经去找大夫了,奴才就先来告知一下夫人。”
这话一出,杨氏面色一白,就开始询问“这不是刚好一些吗?怎的又受了重伤?”
小斯还没有来得及发话,这杨氏说话间,杨氏自己人却是很快自靠椅上站起,急匆匆的往杨洛东的院子里头赶去。
等杨氏到院子进入房间之时,杨氏瞧着这屋子立体的景象,差点没被吓得晕过去,那青草被置于地上坐着,身下是垫着的棉絮,她两只手不断挥舞着,伤口处还有血液不断往外渗出,只见她手自手腕处截断,脸上鼻青脸肿,身上脏乱褴褛,口中空洞,鲜红自口中流出,血液顺着下巴而下,胸前的衣裳染的通红。
见着杨氏过来,青草站起身来,不断朝着杨氏挥舞着手臂,咿呀咿呀不知说些什么,其实青草心里苦得很,只是如今他已经成了个废物模样,杨氏害怕的同时,顿时也生出几份嫌恶感,其实在杨氏心里杨氏是瞧不上这丫鬟上位的青草的,毕竟他一直觉得他儿子应当找的妻子应该至少也是名门望族。
若不是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杨氏压根不会答应青草成为杨洛东的妾侍。
当下杨氏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是一科也不愿意看见这个青草“大夫可来了?快些拉着青姨娘下去救治,怎的成为这副鬼模样?”
说完,两个小厮便上前,硬拖着青草离开了杨洛东屋子。
没有了青草的在房间内吓人,杨氏心情恢复了不少,她想着杨洛东再怎么情况不好,也不会坏到哪儿去,然而,这终究是她多想了。
杨氏在靠近床边,瞧向杨洛东模样之时,杨氏只瞄了一眼,便一下子没有撑住,往后倒了下去。
还好小厮眼疾手快,用身子撑住了杨氏略微肥胖的身子,这才没有让杨氏脑门儿着地。
杨氏倒下之后缓了半刻,方才跌跌撞撞的自地上站起,她再度走到杨洛东床边,上下打量着杨洛东的惨状,心下一阵伤痛,她眼睛通红“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