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取少许,涂于云染头顶,气味难闻,并且一个光脑袋上再抹油,越发的锃明瓦亮,比一百瓦的灯泡都亮。
云染顿时哭笑不得,而我和江欣看到云染的光脑袋后,也都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怕云染尴尬,就躲到一旁不让她的眼睛余光瞥到我们。
也幸好云染这辈子不嫁人,否则的话,这事叫她未来老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笑死。
大师一边涂抹,一边念不动明王降魔咒:南无悉底悉底酥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么悉底,娑婆诃。此乃破解下咒的经文。
念完之后,大师拿一张黄纸铺在云染的脑袋上,说道:“等两个时辰,纸干了后,取下来交给我,你需要在这里住三天,这三天里每日的子午二时,都要涂抹一次,将黄纸收好!”
马婆婆家中来求测的客人络绎不绝,耽搁不得,她便先回去了。
近来纸扎店和饭店的生意都不算忙碌,我们给家人打了电话交待了一下后,便留下来陪着云染。
只因云染一个女子,住在这只有和尚的庙里诸多不便,所以江欣必须留下来给她做个伴。我留下来,是为了长见闻学知识。
大师说道:“从现在起,你是我佛门弟子了,这是你的师兄:宗通。你们认识一下!”
“总、统?”我们几个都惊讶不已,还有人叫这法号的,这是有多贪恋权势!
小和尚很平静的道:“诸位施主误会了,小僧乃宗通,一代宗师大神通之意。”
“原来是宗字辈高僧,失敬失敬!”我急忙赔礼。
“叫你师兄?你好像比我年纪小,我可叫不出来,你应该叫我师姐的!”云染总是一股要强的性子。
小和尚道:“师兄师姐,不过是一个称号,不必拘泥,就如我可以叫宗通,也可以叫神通,还可以叫总统!你若愿为师姐,那你便是师姐。”
小和尚倒是大度,云染便就顺杆爬,立即喊道:“师弟!”
“你本无心佛门,不过一时权宜之计,便以你的俗家名姓来称呼你,云染,起来吧!”介于此,大师便没有给云染僧衣僧帽。
云染点了点头,将头巾拿出来把脑袋裹着。
之后,小和尚和大师继续功课,我们三人无所事事,就在寺庙周围闲逛,把整个山里的风采领略了一遍。
“欣欣,小染,你们有没有听到大师看着欣欣的时候嘀咕什么?”我问道。
两女都没有注意到,便摇了摇头。我心里越发的惶恐不安。
到了晚饭时间,回到庙中,小和尚已经备好了斋饭,一碟青菜萝卜,一碟炒土豆丝,一碟豆腐干,再加一碗白饭。
小和尚的厨艺不怎么样,江欣便说下一顿由她来做饭。
吃过了饭,云染把脑袋上的黄纸拿下来,纸上附着的一层油变得有些灰。
我问大师,大师解释道:“本寺有真佛,佛法无边,佛前灯油每日听经念佛,受供香火,拥有大神通,可解一切咒术,五厌乃是发物,可以将其头发中的咒术扩大,以黄纸包裹,便能将咒术锁起来。因此颜色会和灯油融合,咒术多属黑色,乃阴邪之物,和灯油的黄融合后就呈现灰色。”
大师拿出一个铜钵,把黄纸扔进去,用铜盖盖好,继续解释道:“灯油渗入头发的毛孔中,可阻断咒术残留在脑袋内。若是不用佛前灯油,剃掉头发根本无济于事。
而涂了灯油后,再长出新发,则不受咒术影响,其人拿着你的头发也不能再给你下咒。”
我点了点头,问道:“置于铜钵之内有何深意?”
“乃是给下咒者一点惩罚,三日后可见分晓。”大师高深莫测的说道。
夜里子时,给云染涂抹了灯油后,还未回房歇息,云染就感觉到脑仁疼的厉害,耳边嗡嗡的声音直响。
大师见状,叫来小和尚,道:“念心经。”
心经一念,云染觉得神清气爽,疼痛感立即大减。
“下咒者此刻正在催动咒术,你要忍住,万不可触碰到黄纸。”大师叮嘱,为了保险起见,拿绳子将云染的双手绑着。
初时心经还管用,等到子时过半后,咒术被加强,疼痛感强烈,云染忍不住就想挠头皮。及至子时末,捆着双手也不管用,云染奋力挣脱着,同时脑袋欲朝墙上撞。
我们一干人都陪着,彻夜不睡,看住云染。
等到了丑时,咒术停止,云染才安静下来,被这一通折磨,双眼通红,神情萎靡,模样变得凄惨可怜。
大师跟小和尚都说道:“施术者体力应也有限,今晚不会再催动咒术,各位都歇了吧。”
果然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将黄纸拿下,此次颜色变成黑色,乃是咒术被催动后导致的颜色加深。
第二日夜里,施术者又催动咒术,仍依昨晚那般,控制住云染,第三日早晨,取下红纸,还是黑色。
到了第三日夜里,云染痛的死去活来,我们诸多的人都按捺不住她,她一会儿要撞墙一会儿要拿刀自尽。不得已,我猛地朝其后脖颈用力一击,将其打昏过去。
等到了天明后,将黄纸拿下,这一次却变成了红色。
大师神色凝重的道:“前两次催咒不济,施术者便下了杀心,昨晚上下的是血咒,是要云染的命,而这血咒又可拘魂,这人好歹毒的心肠。”
将黄纸都收集到铜钵中,大师拿出一枚佛骨舍利子,研成粉末,置于铜钵内,取灯油点燃,口中念着破咒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