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安从庄子一回到京城,就得到了被传召进宫的旨意。
这让何子安感到有些意外,他以为自从自己装逼一波后,大明帝国这个时候的高层们应该不会再把他当回事。
毕竟,何子安也知道他自己现在除了有个圣童的身份外,什么也不是。
大明的政治制度已经高度完善,更何况因为皇帝年幼,所以自己不可能因此就直接能做官的,甚至如一些网络小说里十岁就被封宰相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皇帝也好,首辅也好,也不可能天天围着自己转。
而最多派几个东厂锦衣卫的人暗中盯着,或让自己家的管家如游七这样的接触一下就行了。
但何子安没想到的是,这么快,连一直深居内宫的皇太后现在都要见他了。
不过,何子安也不能反抗,皇太后要见他,他也只能连夜跟着传召宦官进宫,然后由传召宦官教授自己觐见的礼仪。
可何子安不得不吐槽的是,这觐见竟如此累和麻烦,礼仪繁琐且不说了,问题是还不能睡个好觉,学完礼仪就只能在椅子上打个盹儿,然后天还是乌黑着的时候就被宦官叫醒,然后被带到文华殿候着。
何子安暗想这些大明帝国的顶层人物们是不是不爱睡懒觉,一个个起这么早,问题是自己才十来岁怎么受得了这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充足睡眠的时候呢。
“赶紧洗把脸,马上太后和皇上就要来了。”
冯保这时候走了过来,给何子安塞了个冷手帕,冰冰凉凉的,正困得两眼打架的何子安接了过去,敷在眼上顿觉清醒了许多,忙行了一礼:“多谢冯公公。”
“圣童何必客气,只望圣童别忌恨咱家就行,咱家知道太祖皇帝不喜欢我们这类人,所以旨意里没明提让陛下重用咱家这类人,但咱家知道太祖爷是知道咱家的忠心的,不然也不会说只让咱家和张先生还有陛下知道他的旨意。”
冯保说了一句。
“在下现在只是大明普通少年,哪敢记恨冯公公,再说当时冯公公叱喝在下也是情有可原,不知冯公公可知,太后为何传召在下?”
何子安心想这冯公公不愧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倒是个心细的,辛亏自己当时刻意留了个心眼,没准还真会被冯保看穿。
“这个咱家就不能说了,圣童到时候就知道了。”
冯保接过冷手帕递给了自己的人,然后就笑了笑走了进去。
没多久。
冯保又出来了,对何子安说道:“进来吧。”
何子安便跟着冯保走了进来,也不知道过了几道金龙玉柱,过了几道朱门翠屏,到了一只觉得浑身暖热的房间里时,就见一小孩坐在一金黄色雕龙宝座上,头戴翼善冠,身着圆领黄色衮龙袍,胖胖的,正是他那日所见到的小万历朱翊钧。
小万历微微一笑,但很快又藏住了,两只肥肥的小手儿握了握,准备等何子安行礼,然后又朝后看了看,似乎想知道自己母后此时在见到何子安的神色。
何子安此时也看向了珠帘后的李太后,此时的李太后才二十七岁年纪,所以依旧艳丽非常,穿着凤冠霞帔,更是平添几分端庄与威严。
李太后瞪了小万历一眼,很明显对于小万历刚才回头的举动表示不满。
小万历忙回头重新坐正了身子。
何子安此时也开始见礼,待行完礼后,才站在一旁,等候李太后垂询。
“听皇帝说,你是先诚意伯刘公的徒弟,还见过天上的太祖皇帝?”
李太后问了一句。
“在下不敢欺瞒太后娘娘,确实见过”,何子安回道。
“既然是太祖皇帝神像都见过的人,哀家和皇帝自然也不敢轻慢你,更不敢叨扰你修功德,但张先生说你才学很高,且修功德也是要为大明社稷做事,便向皇帝举荐让你做天子陪读;
哀家倒也不是真不相信你的才学,但到底未亲见过,也不知道圣童除诗词外,文章如何,不知圣童可愿现在在这里写出一篇文章来,不拘格式,没有题目,也就不用破题,但要在皇帝上早朝前写出来,圣童既是刘公高足,想必能做到吧,哀家虽说一介女子,没读多少书,也从先帝那里知道过刘公的厉害。”
李太后看上去客客气气的话却是绵里藏针,要让何子安在小万历上早朝前做出一篇文章来,明显是有些强人所难,而且一旦何子安做不出来,会不会被李太后借故治罪也难说。
“母后!”
小万历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母后这是在为难人,即便何子安是圣童,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一篇文章来,心想自己母后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读书时有个玩伴。
李太后又瞪了万历一眼:“皇帝勿要多言!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小万历嘟了嘟嘴,也不好再言语。
这时候,何子安还是拱手答应了下来:“遵旨,不知太后娘娘可否准予在下在这殿内踱步思索?”
“准!”
李太后回了一句。
于是。
何子安便在殿内踱步起来,他在想该念哪一篇文章才好,首先得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其次也不能太后世,特别是新文化运动以后的文章肯定是不能拿来用的,然后生僻字也不能有太多。
冯保见何子安踱步走着,皱着眉头,心里也有些疑惑和好奇起来,心想这个圣童到底能不能行,如果真能出口即文章,即便没有太祖皇帝和刘公这些人做依仗,也足可以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