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接连下了三天,甘多夫和唐顿一个吹胡子,一个瞪眼打了十多次口水仗。伊西利安的领民时常在半夜三更听到领主府内的鬼哭狼嚎。最终,在光辉历1012年最后一场秋雨结束的时候,两人达成了最终协议。
唐顿毫无廉耻的从亚伦村长家要过来的铜制烛台和劣制石蜡已经燃烧到了屁股根,小小的火苗支撑着最后一段亮光,摇曳不足,倒把甘多夫的背影衬托的更加狭长和朦胧,“实话告诉你,我是私自跑出来的,并不能全权代表树屋魔法师的决议!”
唐顿手头的茶杯砸了过去,“你他妈在消遣我吗?”
甘多夫早就做好了迎接疾风暴雨的准备,气盾术第一时间撑开,茶杯咣当一声掉在木板上,嗤嗤的冒着热气。
“我个人始终支持你,你和我的协议依旧算数。不过,一个月后树屋魔法师将组织一次南方峰会,邀请帕兰诺平原上的十七贵族以及国王代表参加,你代表伊西利安也再邀请的人员名单”,甘道夫露出罕见的笑容,“到时候能争取到多大的利益,就看你的表现了。”
唐顿直棱着耳朵听了半天,立刻耷拉了下去,“不去,你们魔法师一个个鬼精似的,一张口一个坑,打死我也不去!”
“你敢!”甘多夫操起树根法杖就要砸唐顿的脑壳,“你要不去,我就不带你上雪山,你看着办吧。”
唐顿偃旗息鼓,别过头去再也懒得瞅可恶的白胡子老头一眼。
……
巍峨险峻的迪斯皮尔山脉像一条沉眠的巨龙竖卧在爱琴世界的南方大陆。陡峭的地势,宽达几十公里的雪原冰峰让一切试图翻越的生命种族都望而却步。除非你能忍饥耐寒,拥有强健体魄和耐力,否则只能远远的饶过这座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堑,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战马承受不住能将尿管堵塞的冰寒,甘多夫和唐顿只能徒步前往泰穆朗玛雪峰。千年前,泰穆朗玛是邪恶蔓延的源头,爱琴生命闻之色变,但时间可以消磨人们对任何事物的评价,如今的泰穆朗玛就是爱琴最高峰。
甘多夫用0级的气盾术就简单的将严寒和冷风挡在气罩之外,空气隔寒层比披上棉袄都管用。唐顿卸下了锁子甲,村里的伊丽大婶这几天殷勤的翻出了存放了十多年的狐皮,又找村民们凑了三磅陈年棉花,免费为领主大人缝制了一件狐皮大袄。两人带着整整三天的食物上路,朝着泰穆朗玛雪峰走去。
“臭小子”,甘道夫和唐顿是嚷出来的友情,甘道夫觉得这个刚过20的年轻骑士领主有一种初出茅庐的胆量,心计和见识更是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就是阴险很辣,不负责任让他难以接受,“你是装傻,还是肚子里面有底牌,放着名声在外的建筑大师不邀请,非要跑到雪山上招募獒人勇士做什么?千年来,比蒙自家的萨满成百上千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你认为你一个人类能行?”
“老头,你能不能文明点,怎么说我也是王国骑士,男爵领主。你要是再这么称呼我,小心我和你绝交,”唐顿唾沫星子乱飞,“至于獒人和建筑大师二选一,你又不给我雨露均沾的机会,何况建好城堡没有守卫顶个屁用,我还是先招募些追随者吧!”
“你爱咋办就咋办,我不管了。反正机会给你了,拯救那些将死奴隶的补偿也到位了,以后少拿吉普赛烟叶和我开玩笑”,甘多夫冷着脸加快步伐,将唐顿甩在身后。
“切…,至少我比你言而有信”。
……
经过了三天的辛苦跋涉,唐顿两人跨过了数十座高山,从起先山脚下的阔叶林,紧接着又钻过了几公里路程针叶林海洋,直到视野之中唯有皑皑白雪,又赶了整整一天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泰穆朗玛脚下。
两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小雪坳,打算先歇息一晚,明天应该能赶到獒人族的领地。
唐顿从甘多夫手中抢过来一片抹了奶油的面包,又偷喝了几口他刚用火苗术热好的咖啡,气的甘多夫直跺脚,“明天就要到獒人领地了,你打算怎么办?”
唐顿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颇为满足的摇摇头,“不知道,见招拆招呗!”
“你知道比蒙獒人勇士为何千年来不下泰穆朗玛,返回帕米尔高原,接受比蒙王国的邀请?”
唐顿躺在雪地上,翘起二郎腿,用脚蹄子左右摇摆来表示他不知道原因。
“是因为他们的祖先”,甘道夫对唐顿失望透顶了,不过他很乐意在杠精面前卖弄自己的智慧和才华,“千年前的南方大战,地点就在你脚下的这片山脉。当时的獒人先祖们是一名比蒙皇冠萨满的追随者,最终的决战中,皇冠萨满碧丽雅与邪龙打的难解难分,邪龙自知入侵爱琴失败,为了减少爱琴高端战力的威胁,竟以一根龙角为代价,拼命将碧丽雅萨满推进了万丈魔眼之中。”
甘多夫又热了一杯咖啡,抿嘴喝了一口,继续道,“战争胜利后,獒人的祖先看不到追随的主人,登时像没了主心骨一样不知何去何从。其他种族的追随者们很快的接受了现实,纷纷返回比蒙王国,等待他们的是无上的荣耀和奖励。然而,獒人们没有离开,他们坚信强大的主人没有死去,会在某一天重返爱琴。”
听到这里,唐顿豁然起身,“他们就一直驻扎在这里,一等就是千年?”
甘道夫用力的点点头。
“千年来,虽然元素溃散,不像人类魔法师,比蒙王国的萨满还是很受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