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自首至尾,足有十米长的血色巨龙,自画纸中惊醒,张牙舞爪的飞出,啸声震天。
一只展翅可达八米,浑身散发着七彩光华的鸾凤,自画纸中抬头,姿态优雅的悬空,鸣声惊魂。
高清水立于龙头,冀海涵脚踏凤肩,并行半空,他们的身后,自地府中被召唤来的,八个凶神恶煞的阎罗,悬浮空中,手里所持的兵器……竟就是冀海涵从自己头上拆下来的那些,形状各异的簪子!
八煞灵簪!
能以血祭,召唤八方阎罗临世的通天之宝,四百年不曾现世,据说有毁天灭地之能的盘古神器!
“苏赏老儿,几百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待见呢!”
拔掉了头上发簪的冀海涵,长发扬起,衣袂飘飘,竟也颇有些自九天临世的仙子风范,与之前时候的她,完全判若两人,“瞧你这上蹿下跳的,上回,我给你打折了的骨头,像是都长好了呢!”
“海神女!你,你怎么在这里!”
目光遇上冀海涵,老头儿的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像是被一种由心而发的恐惧笼罩,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够,“你……你……”“你可真是老糊涂了!高清水可是我的夫君,我不在这翔龙镇安生儿的待着,还能去哪儿?”
冀海涵勾唇一笑,眸子里的嘲讽,锋利的像针一般,直刺苏赏老头儿的心口,“啧,我还当你是得了大罗神仙相助,把伤患全都医治好了呢,原来,还是跟几百年前一样,只能靠旁人的鲜血,来艰难维持着啊!”
“娘子,休要听这老头儿废话,他就是想装疯卖傻,给他带来的那些小崽子们拖延时间,趁机偷袭咱们!”
高清水手拿儿臂长的判官笔,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半空里绘出诸多画兽,令它们排列成阵,准备攻击,“几百年前,咱们一时大意,让他跑了,今天,可不能再犯同样的过错,给以后留下无尽麻烦!”
“苏赏老头儿,你带来的这十几个小崽子,就是冥齐国最后的余孽了罢?”
环视了一眼跟苏赏老头儿一起来的,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十几个人,冀海涵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掰响了自己的手指,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我早就说,除恶务尽,应该把你们这些瘪犊子都宰了,以绝后患,清水他外公非不肯听,非要念着什么同族之情,手足之义,留你们性命,啧,这会儿,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待我把你们都宰了,拎上你们的人头去丢给他面前,瞧他还怎么说!”“海神女!你不要太狂妄了!想留下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只凭你和高清水,可没这本事!”
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还是苏赏这么个有着昔日冥齐国皇族血统的修真之人?人要脸,树要皮,这修真之人……尤其是有些本事的修真之人,对面子的看重,可是绝对要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爷爷说得好!高向晨都已经死了,就凭你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也想取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痴人说梦去罢!”
年纪最小的那人,明显不知冀海涵使出来的招数,是有多么的恐怖,当然,这也跟苏赏老头儿昔日败在了冀海涵这小辈儿的手下,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觉得面上无光,故意在教训自家子孙的时候,把这段儿给抹去了有关,“对付你,根本就不用我爷爷出手,单就我自己,就足足够了!”…
说罢,满脸邪气的少年便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画了奇怪的阵法出来,那阵法画成之后,便有一只人骨拼成的巨鸟,从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仰头,冲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呜一一”
“骨鹏?呵呵,苏赏老头儿,你可真是大方!连自己忙活了几百年,背着良心屠了十几个村子,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骨鹏,都拿出来送给自己孙子耍玩!啧,小娃儿,你可真是得你爷爷的喜欢呢!”
目光遇上人骨巨鸟,冀海涵的脸色微微一冷,语带讽刺的,跟苏赏老头儿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开始口中念念有词,指挥原本还悬浮在她身后八方阎罗,对那还没来得及飞起来的骨鹏,猛烈攻击起来,“几百年前,我能打散你爷爷的骨鹏,让他摔到地上,变成个路都走不了的废人,今天,你也可以一样!”
八方阎罗领命攻击,一时间,金光闪烁,耀眼的亮,晃得在场众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或者侧过脸去。
翔龙镇里的这些小一辈儿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冀海涵是个这样厉害的角色,这会儿见了,顿时便羞愧难当了起来!他们,竟然跟一个这样的绝顶高手忤逆为难,而这位绝顶高手,却是大度的不跟他们计较不说,这会儿,还对他们,出手相救!
嗡一一
琴音起,数百根发丝细的针,从东阎罗的兵器上弹起,直奔骨鹏而去,愣是将刚刚站起身来,正准备伸展羽翼起飞的骨鹏,给拆去了双翼双腿,“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而那个称呼苏赏老头儿爷爷的邪气少年,也因此而摔落地面,就地滚了一圈儿,才止住了惯性,稳住身子,双手扶膝的爬了起来。
只是,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已是满身灰土,脸色,也再不复之前时候的骄傲,眸子里的畏惧,更是遮掩不去。
“爷,爷爷,这,这女人……”
邪气少年往后退了两步,想跟苏赏老头儿求助,却因为退得太急,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裳后摆,重心不稳,“嘭”得一声,摔倒在了地上,顿时,脸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