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酱瓜吃了两碗白粥,齐妍灵只觉得全身都是困倦,等得日落西山都没有等来赵霖修,她歪在窗边的软榻假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玉屏悄声走了进来,拿了软被盖在她身上,转身却见屋里多了抹颀长的身影,吓得玉屏差点叫出声。
赵霖修示意她不要出声,玉屏点了点头,悄悄地退了下去。
在软榻旁边坐下,赵霖修低眸看着她小巧的脸庞,肤色微白,唇色也没有之前那么红润,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底一圈黑影,看得出她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且如今还睡得不安稳。
他以前从来不知心疼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如今看到她这样,才知原来心疼是想要将整个天下踩在足下,也不愿意有任何人给她委屈。
是的,他不愿意她受委屈,一点点都不可以。
“怎么就喜欢上这个丫环……”赵霖修无奈轻笑,指尖温柔地摩挲她柔嫩的肌肤,有些决定本来并不是特别坚定,如今为了她,即便不愿意也要去做了。
齐妍灵本来就睡得不沉,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的脸,猛然一惊,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是我!”赵霖修急忙将她抱住,柔声地在她耳边低语,“是我,别怕。”
靠着赵霖修温暖宽厚的胸膛,齐妍灵冷静下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在他身上蹭了蹭,声音软糯地说道,“我做恶梦了,梦见大哥他……被打得很惨。”
赵霖修抱紧她的腰,在她脸颊亲了几下,“没事,只是恶梦而已。”
齐妍灵急忙抬起头问他,“我大哥怎么样了?”
“我还没见到他,不过,我们先进宫吧,皇上至今昏迷不醒,御医想尽办法都没用,我把医案带来了,你在马车上看。”赵霖修说,“晚些再去见你大哥。”
“好!”齐妍灵点头,她就知道他一定能够帮她的。
没有惊动任何人,齐妍灵和赵霖修从后门离开,巷子里有一辆马车停着,齐妍灵上车之后,点了一盏灯看起了医案。
赵霖修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她看完之后的结论。
齐妍灵越看越蹙眉,皇上的身体难道有旧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为何每隔三个月都要大量地吃小柴胡和白芍药……这些有止痛作痛,而且只针对局部地方有效而已啊。
“皇上以前受过伤吗?”齐妍灵好奇地问赵霖修。
“以前皇上领兵亲征,或许应该有受伤的。”赵霖修语气淡薄,对于皇上的身体有无旧伤,他根本一无所知。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弃儿,在冷宫住了两年又被赶到齐国,赵霖修对这位父亲的记忆并不怎么好。
齐妍灵心里带着疑虑,总觉得皇上这次昏迷不醒的事没那么简单。
马车在宫门外就停下了,赵霖修牵着齐妍灵的手下来,“马车不能进去,免得惊动了别人,我带你进宫。”
“好。”齐妍灵主动抱住他,“你小心点,别把我摔下去了。”
赵霖修轻笑,“你再多点肉也摔不着你。”
齐妍灵只觉得有风从脸上拂过,她整个人都离地而起,紧紧地抱着赵霖修,眼睛根本来不及观看别的地方,几个起落之间,他们已经到了皇帝的寝殿。
“七王爷。”守在宫殿门外的老太监看到赵霖修,压低声音过来行礼,“老奴已将其他人打发走了,太子殿下刚刚离开,您进去吧。”
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吗?齐妍灵瞄了瞄旁边守卫宫殿的御林军,他们居然像没看到赵霖修一样,目视前方,压根没理会他们。
赵霖修微微点头,牵着齐妍灵的手走了进去。
寝殿里还有其他两个小太监和宫女,看到赵霖修进来,他们都低下头出去了。
齐妍灵心里对赵霖修的能耐有了新一层的认知,她一直以为他在景国就只是个闲职王爷,要不是皇上还在,可能要被太子踩在脚下了。
如今看来,是谁被踩在足下还不一定呢。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办到的?不是这两年才回景国吗?居然就已经能够在宫里安置了那么多人,而且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就是太子也没这个能耐吧。
“如何?”赵霖修低声问。
齐妍灵急忙回神,将注意力放在龙榻上的皇帝。
和数个月前见到的皇帝相比,此时他真是比当时要老了不少,头发已经满是银丝,脸上更是蜡黄没有血色,嘴唇有些发紫,看起来就跟中毒的一样。
真的是中毒吗?
齐妍灵将手搭在皇帝的脉搏上,仔细地听脉。
这脉象……
她眉心紧锁,换了另一只手把脉,大概多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收回手,指着皇帝的左肋,“我想看看皇上的小腹,这里可能以前受过伤。”
“你怎么知道?”赵霖修惊讶地问。
齐妍灵没有回答,她已经解开皇上的衣服,果然在他左肋的位置看到一处比较深的伤疤,虽然已经痊愈,但仍可看出当初这伤势的凶险。
“皇上不是中毒!”齐妍灵脸上泛起笑容,“是这个旧伤引起的疝气,在发病之前,皇上应该是动了大怒,引发肝病发作……而且,皇上身体本来就有风邪,因为都一起爆发了,才会昏迷不醒。”
“御医中必定有人知道皇上并非中毒,否则根本不能对症下药,皇上也维持不到我们回来。”齐妍灵苦笑,若是皇上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不管跟齐彦钧有没有关系,他都是要陪葬的。
赵霖修并不懂医,只是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