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季汉长存>第二百四十四章 兴兵为国,安问袁卢

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驶入了邺城,城门的卫兵例行公事上前盘问。

“怀城亭侯、邯郸令车驾,来邺城公干。”

士卒们没有露出半分异色,而是很严谨的查阅了文件、官印等物,然后面无表情的放校

车架之内,李澈透过车帘看到这般情况,叹道:“看来卢公已经掌控住了邺城,州郡士卒可没有这般执行力。”

坐在李澈对面的吕韵好奇的问道:“明远,我们先去何处?”

沉吟了片刻,李澈掀开前帘道:“阿衎,先问问沮别驾府上怎么走。”

……

沮授在邺城的府邸并不算奢华,占地面积也不大,但却是门庭若剩堂堂州刺史别驾,地位在一州之中可排前三,最可怕的是其背后的家族势力,自然让人趋之若鹜。

然而当孙衎上前递上名刺,守门的人却笑道:“别驾有言在先,赵国来的县君可直接入内,请。”

李澈掀开车帘,笑道:“沮别驾料事如神,不愧是冀州名士。”

沮授在冀州的名气极大,其并非此时才出仕,而是在灵帝朝便做过州别驾,还被举过茂才,当过县令,是冀州知名的名士。

来者夸赞自家主君,守门人只能笑笑,却不好多什么。

正当李澈踏上台阶时,沮授的声音却从府内传来:“李县君名扬下,是士林俊秀,此前更是神兵降,助卢中郎将剿灭黑山贼寇,可谓文武双全,授不敢当县君这般称赞。”

高冠博带的沮公与相貌平平,但气度俨然,从行走步伐等皆能看出这是一名方正之人。

而沮授的话也引起一片骚动,“冀州刺史李明远”的低呼声不绝于耳,让李澈暗暗腹诽。

“沮公过谦了,在下不过一些雕虫技,微末名声,比不得沮公,今日贸然来访,还望沮公勿怪。”

沮授笑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授虽是第一次与李县君相会,但也算神交已久,县君登门,寒舍蓬荜生辉啊。外间冷,还请入内叙话。”

“请。”

……

到了堂内,分宾主坐下,沮授笑问道:“县君今日到访,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为下大事,可算要事?”

沮授眼睛一眯,轻笑道:“授不过一州别驾,县君若要论下大事,又何必来寻授?这是朝堂诸公考虑之事。”

李澈嗤笑道:“满朝公卿若真能考虑到下大事,何以有今日之变?”

“你我位卑言轻,又能做些什么?”

李澈肃然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至于能不能做成,那也是先做过才知道。

如今朝堂诸公不能忧其民,只能由我等蕞尔官来忧君王了。”

沮授闻言一怔,轻轻低头思索,半晌后摇头笑道:“这般醒世名言,若是再以诡辩之语驳斥,也枉读了这些年的书。

罢了,李县君不愧是下闻名的士林俊秀,授佩服。”

见李澈张口,沮授虚抬手掌阻止,又笑道:“只是还有一问,望县君能够解惑。”

“沮公但讲无妨。”

“县君此次剿灭黑山,可谓是功莫大焉,朝廷议功,本是加乡侯,拜钜鹿太守,如今恐怕都成了空谈,县君可有后悔?”

李澈闻言大笑道:“澈还以为是什么问题,没想到沮公也会问出这般庸俗的话?

一者,朝廷赏罚,赏功罚过,乃是为了明理,正人心,赏以励忠义,罚以惩奸恶,袁公路以一己之心操纵赏罚,正可见其无甚大略,心胸狭隘,此乃大喜之事。

二者,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莫区区乡侯、一郡太守,便是他袁公路今日拜澈为三公,澈也是断然不会做出从贼之事!

如此,沮公可满意了?”

沮授轻叹一声,拱手道:“授佩服,本以为县君只能答出第二点,没想到县君还能从中看出关键所在。《淮南子》中有塞翁失马之故事,县君有塞翁之智啊。看来助袁与助卢之间,县君选择了助卢?”

李澈站起身,肃然道:“此事很明白,不是助袁与助卢之别,兴兵为国,安问袁、卢?”

“好!好一个兴兵为国,安问袁、卢!李侯此言正中在下心怀。能有此言,依在下看,那雅号坐实了也是无甚大碍的!”

沮授还在思考,屏风后却转出几人,当先一人神情激动,上前就握住李澈的手,身子发抖,不住嘴的夸赞。

看到这几人出来,沮授也是暗暗苦笑,站起身介绍道:“这位是冀州治中从事,刘惠,字子惠。”

“冀州长史,耿武,字文威。”

“闵纯,字伯典。”

“李历,字年寿。”

几人一一见礼,李澈叹道:“没想到能在一日之内会遍冀州大贤,着实是幸事。”

虽然知道李澈有吹捧之意,但几人还是露出喜悦之色,刘惠更是激动的道:“今日能与李侯一会,在下也是三生有幸啊。”

李澈都有些招架不住刘惠的热情了,在沮授的示意下,几人再次分席坐下,沮授赔罪道:

“县君勿怪,在下此前与几位好友正在商讨局势,骤然得到了县君往鄙府而来的消息,由于不知来意,只能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子惠几人先行藏匿,以免方伯得知后不悦。”

李澈回礼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澈与沮公素昧平生,沮公信不过澈也是情理之郑澈此行只是希望求得沮公以及诸君的支持。

卢中郎将为国殚精竭虑,澈实不忍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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