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带人一路来到李黑子家。刘丰到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对这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很熟悉。
因此他也不需要别人带路,径直来到李黑子的房外土坝。
这是一处平房,且只有两间屋子。跟周围的房子相比,看上去就显得矮小、寒酸。
“李黑子,李黑子,谁让你回来的?”
刘丰没有进屋,站在坝子里先就对着房子喊起来。
这时,在屋外能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音,只是听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屋里肯定有人。
一分钟不到,油漆脱落,斑驳的小门打开,李黑子走了出来,他没有惊慌,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外面二人,说道
“刘庄主,你来了。”
“你不是在把守路口吗,怎么回来了?你是这个小队的队长,在搞些什么?”
“我,我看到有个郎中进来,我看他药箱里有药,我就带他过来,给我的老娘看病,请庄主处罚。”
“有郎中,在哪里?”
“回庄主,就在我的屋里,在给我的老娘看病。”
“我们进去看看。”
刘丰向身后之人一挥手。
二人跟随李黑子进屋。屋内陈设都比较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就只有进门处两根板凳,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热水瓶。
桌子左方抵墙是一张长条桌,上面有一些炊具,还有四五个未洗的碗,几双筷子,乱摆在上面。
左侧这堵墙没有粉刷,中间一个门洞,门洞没有装门,挂了一块略透明的布帘。
“我给庄主烧水。”
“不用,我们看看你带来这个郎中在做什么?”
“在里屋,在给老娘诊脉,开药方。”
李黑子右手朝门窗处一指。
从门帘看过去,基本能看见有一个穿长衫的男子在躬身给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看病。
郎中并没有因为外屋有来人,而停下来。
“看完了没?”
李黑子将门窗掀开,对着里屋又是一句闷问。
正在给老大娘看病的白云叟扭过头说道
“就好了,马上。”
“快点,庄主找。”
白云叟慢吞吞走出来,看了看站在屋中间的刘丰和手下,没说什么,将药箱放在板凳上。
打开药箱,从里面抓出两把切好的草药,放在桌子上,回头对李黑子说道
“这是治老大娘病的药,你拿去,分成两次用水煎煮,每次吃半碗,服两次后应该就有所缓解,可以下床。”
“多少钱?”
“我们走乡串户,也就是混碗饭吃,老板你看着,随便拿都行。”
白云叟并没有说具体要给多少钱,就随便说了一句。
李黑子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没有摸出一个铜子,一个大男人,顿时有点窘。
旁边的刘丰看了看,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钱,扔在了桌子上
“拿去,先付药钱。剩下的这段时间用。”
李黑子也没说话,从一叠钱里抽出一张,递给了白云叟。
白云叟也没看多少,将钱接过来,放进衣兜。
然后,他将药箱收拾盖好,挎在左肩,右手拿拐杖,准备出门。
“慢!我来等你好久了,请郎中到我处,也给我看一个病人。带没带好药?”
刘丰背着手,也是慢吞吞说道。
“老板有病人,可以看,至于你说药带好没,这要看什么病,只有看了才知道。信得过,我可以去看看。”
“什么信不过?走!”
“李黑子,反正你老娘现在死不了,去把班值了,再回来煮药。可别误了事。”
“是,庄主。”
白云叟跟在后边一路走,一路想,这会不会是陷阱,这个人肯定是庄主,因为李黑子也是这么叫的,从李黑子来看,此人的身份,没有问题。
假如他家里没有病人,是要骗我到他家里去,揭穿我的把戏,该如何应对。
他在心里抓紧找应对的办法。
说到医术,他还是懂一些,虽说不是很高明。像刚才给老太太看病,老人家得的确实是风湿病。
他开的药方,捡的中药也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常见的车前草、小金钱草,再加了几味其他药。
这个药,吃了一定管用,老太太的症状一定会缓解。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庄主家里真有一位危重病人,又如何办,这倒是一个问题。
先不管他,去看看再说。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道大铁门。
看门的一个老头将门打开,将三人让了进去。
一进铁门,老头将铁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白云叟心中暗暗叫苦。
难道自己是第二个李丹风,又要消失,让祁一言找不到。
铁门旁边有一间没有窗的小屋,刘丰手下将小屋门打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和霉臭味就钻进人的鼻孔。
刘丰手下将墙壁上开关打开,门上方的电灯亮了,可昏暗的灯光照不了多远,这间屋子还不小,足有六七十个平方。
外边部分主要放了一些练武器械,好多还是钢铁材料,有的已经生锈,所以发出铁锈味。
练武器械旁边还堆了一些打扫院子的竹扫把,因此,有一股霉臭味。
人在里边站的时间长一点,眼睛适应环境后,能够看远一些了,原来,在最里边靠墙的位置,还有一间床。
床上有一个人躺着,却没有听到此人的声音,也不见他翻身,一间屋子静极了。
“病人就在那里,你好生给我看,工资药费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