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宿在风雪中艰难的跋涉着。
因为这几天的风雪,本来只到大腿的积雪现在都到腰了,走起来费力的很。
就近的三个泉眼已经见了两个,剩下一个离得也不算远,就绕了个路过去看了看,环境跟预想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观察了一下就直接离开了。
之前渐渐减弱的风不知道为什么又刮了起来,而且气温也更低了,每一口吸入鼻腔的冷空气都像是刀子一样,刺的气管生疼。
奇宿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漏了个眼睛出来,丝丝的白雾不断地从缝隙中渗出,转眼间就融入周围的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天地之间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奇宿只能低着头机械般迈动自己的双腿,不断地向前。
咔嚓!
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左脚被绊了一下。
在树林里走了这么久,脚下有东西是很正常的事,被绊也很常见,本来是想直接走的,可这次这个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看着脚下这片积雪心里突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淡淡的,有点悲伤。
把背着的东西放下,把积雪拨开,渐渐地半条手臂出现在面前。
“人?”
这是一条套着灰色面料衣服的胳膊,上面满是积雪,硬硬的,像个冰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在这种地方能发现人类的踪影无疑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虽然‘他’或‘她’已经死了,不过他的身上或许有自己出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奇宿心头火热,不禁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只是很快他就愣在了那里。
那条胳膊被自己拽了下来,想到刚才被绊时的那道‘咔嚓’声,他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原本心头的火热像被浇了盆冰水,凉凉的。
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抱歉!”
将手臂放下,挖掘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
头颅、身体、手臂...
渐渐地一个穿着厚实野行衣的男人被自己挖了出来。
也不知他有什么故事,怎么回出现在这地底一千米的世界。
男人背着个背包,趴在地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奇宿小心翼翼的把人翻转过来。
接触的地方硬邦邦的,衣服都冻成冰块了,也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
翻转过来的男人蒙着面,就连眼上都带着个防风眼镜,遮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把脸上的防护用具一点点卸除干净,很快一个铁青着脸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奇宿面前。
男人有着一头暗淡的金发,略显消瘦的面容,不知他临死之前想到了什么,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很温柔。
这时奇宿注意到男人放到胸前的另一只手好像攥着什么东西,一条细细的链子延伸进了领口。
“是个项链。”
对于男人临死都要握着的东西有点好奇,可又担心会弄坏掉,所以就简单试着拽了拽,没想到竟然成功了,看来他握的不算紧。
从男人手里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吊坠,可以开合的那种。
小心的将其打开,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两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
女人有着一头波浪般的长发,面露笑容,慢慢的柔情。
而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稚气的脸上长着几点小小的雀斑,很可爱,笑的也很灿烂。
从照片上就能看得出她们很幸福。
“一定是灿烂的金发吧!”
奇宿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男人,最后定格在他嘴角那一丝微笑上,轻叹一口气后把吊坠塞回了他的手里。
男人身上还有很多东西,不过还是等扎营之后再慢慢查看好了。
......
一个简陋的小营地,燃烧着篝火,周围堆积了雪墙,可以挡风。
火堆旁是水壶,里面煮着松针,奇宿坐在一旁默哀了三秒,然后才开始检查男人身上的东西。
最显眼的就是身侧的枪套,黑乎乎的枪套经过时间还有冰雪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质地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里面的东西才重要。
奇宿伸手想要打开枪套,结果力气稍微大了些,冻得硬邦邦的枪套直接直接被自己掰了下来。
过程虽然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不过结果一样就行。
这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沉甸甸的,在冰雪中待得时间太久,让那金属的枪身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男人总是对这些金属的东西抱有无穷的兴趣。
刀剑、枪炮、战舰、高达...
它们总会唤起那些炙热的不甘沉寂的沸腾血液,让人难以入眠。
奇宿兴奋的把玩着属于自己的第一把枪,虽然它是坏的,不过本来就没抱希望,所以也没失望,毕竟它埋得时间太长了。
好半天之后那股心情才渐渐消退,奇宿把它装到口袋里,拔出了男人身上的匕首。
好像每一个野外的人身上都有一把生存匕首。
不同于已经坏掉的手枪,这把漆黑的匕首依然锋利,是一把优秀的武器。
怀念匕首的第?天,卒!
希望它在水底玩的开心。
除此之外男人身侧还有一把铲子和一包捆在一起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铲子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把普通的铲子,没有附加功能,跟自己原来的工兵铲没得比。
至于另一个,捆扎的缝隙里全是雪,被冻得硬邦邦的,怕它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