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川府李家的宅邸,位于陇川府以西。
占地极广,族人过百,都生活于此处。
尽管前些年,李家失势,破败了。
但底子厚实,吃老本也够吃了。
原本是一尊望族,有足够的底蕴,哪怕是走下坡路,也能走上几十年。
眼下,李家虽然比不得其他望族,但对普通百姓而言,依然是富贵逼人。
李家大堂。
李长青亲自给李策之沏茶:“三叔莫急,我已派人去神武卫,通知长空了,他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到了。”
微抿了一口茶水,李策之有些如坐针毡。
这位年岁极大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谦卑,执晚辈礼,李策之一时间还是难以适应。
他虽让李长青不要如此,可李长青坚持认为礼不可废。
晚辈就该有个晚辈的样子,不敢失了礼数。
见状,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三叔,三叔祖......如今在何处?近来可好?”
他笑眯眯的嘱咐李策之喝茶,又很是激动的问道。
“我爹......已去世了。”
李策之沉默片刻,开口道。
去世了?
李长青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有些失魂落魄:“怎......怎会如此?”
“三叔祖,如此年轻,怎会死了?”
他喃喃自语着,似乎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李策之暗暗观察,李长青对父亲的敬畏和思念并非作伪。
这也让他越发好奇,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当年又为何会离开家族,出现在南山村。
“爹,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小声问道。
李朝歌满头黑线,无法作答。
他没有继承前身记忆,也只能和李策之一样,通过察言观色,连蒙带猜。
“三叔祖死了,可曾留下遗言?除三叔之外,可还有血脉亲眷在外?”
良久,良久,李长青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出言问道。
“爹死的突然,未曾留下遗言,生前也从未和我们吐露过家族之事。
说起来,我们还一直以为爹是庄稼汉出身。”
李策之微微一叹,开口道:“除我之外,家中老母尚在,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我也成了家,有了妻儿。”
他将李家的情况稍稍介绍给李长青听。
听完叙述,李长青唏嘘不已:“三叔祖.....看来是真决心离开家族了,竟后半生都从未提过家族之事。”
李朝歌以神游姿态观察着局面,也只能苦笑。
自己倒是想提,可对于家族没有半点记忆,想提也没法提呀。
“家主......我想问问,我爹的往事,还有他离开李家,究竟是因为什么?”
李策之按捺不住心头好奇,开口问道。
“三叔莫要折煞了侄儿,叫我长青便是,可莫要再叫家主了。
说起来,我这个家主也是因为三叔不在,才李代桃僵,当不得真。”
李长青摆了摆手,开口道:“我陇川府李家,乃是五大柱国世家之一,李氏家族的旁支一脉。
三叔祖,原是旁支中人,可后来,在主家站稳脚跟,还捎带着我们陇川府李家,在柱国世家诸多旁支分族里,有了一席之地。”
他说着,似是在追忆:“当年三叔祖弱冠之年,便继承了家主之位,原本,他是可以去主家发展的,可最后,为了陇川府李家,放弃了呆在柱国世家的机会。”
陇川府李家只是柱国世家诸多旁支分族的其中一脉,能有如此风光,也是背靠柱国世家才得来的。
似柱国世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旁支分族太多了,真正的柱国世家嫡系族人却极少。
能获柱国世家吸纳,成为家族嫡系,对旁支分族的李家人来说,是天大殊荣。
但李朝歌当年放弃了,选择留在陇川府李家带领家族壮大,的确是颇了不起。
“三叔祖虽然年少,可极为聪慧,不过几年时间,便办成了许多大事,也让我陇川府李家,真正进了柱国世家的核心层。
那时,得主家看重,是我们陇川府李家最风光的时刻,族人们个个鲜衣怒马,遇上其他望族子弟也不退让。”
说到这里,李长青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好景不长,三叔祖执行柱国世家一项任务,却搞砸了,柱国世家震怒,将陇川府李家彻底逐出家谱,甚至连姓氏,都险些被迫开革。
从此,家族便一落千丈,颓败难起。”
听到这些话,李策之暗暗咂舌,也算是知晓了一些辛秘。
原来,陇川府李家,竟和大离王朝五大柱国世家之一,庞然大物的李氏家族有关联。
当年,自己父亲继承了家主之位,曾让这旁支分族壮大了不少,怪不得李长青如此感恩戴德。
“那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怎么会引得李氏家族震怒?”
李策之继续问道。
李长青只得苦笑的摇了摇头:“此任务,涉及李氏家族绝密,我们旁支的人,哪里能知晓。
只怕除了你父亲,无人知晓内情。
只知那一日过后,李氏家族震怒,将我们踢出族谱,三叔祖为了不牵连我们,便退出李家,从此音讯全无。”
聊起往事,他唏嘘不已,望着李策之,郑重道:“你是三叔祖的血脉,定要回到宗族的。
还有三叔母,还有其他叔姑,都得请回来。
三叔祖虽然死了,但绝不能流落在外,还望三叔能将牌位请回来,我们日夜供奉于李家祠堂。”
听到这话,李